淩寒和關飛渡商量好之後,各懷鬼胎的回到了教室。每個學校都會在午飯後安排十分鍾的午休時間,新海一中也是如此,這個時間無異於是班級嘴熱鬧的時間,每個班級的學生都會前座後座交頭接耳,侃侃而談,時而發出爽朗的笑聲。
但高三五班並沒有。
有的隻是震天的高吼,有的隻是拖把掃把交接對打的嘶喊,有的是夢想成為吉他手廢寢忘食的鬼哭狼嚎,有的隻是瘋狂扭曲的身體,猶如夜店才有的瘋狂。
當然淩寒的目光並不在這裏。
“林安你個孫子,還給我頂嘴?操,再讓我看見你頂嘴信不信我把你腦袋上的毛兒燒了!”這是一個頭發剃了半邊的非主流男生,叫劉力揚,也是孫中虎的跟班之一,此刻他嘴裏還叼著點燃的香煙,看樣式是從韓國那邊走私過來的,就連老師也抽不起。
“唉,一個病貓而已,揍他就是了,下次再頂嘴就送他上醫院,反正咱們又不是出不起醫藥費。”另一個男生幸災樂禍的說。
林安剛剛被劉力揚扇了一巴掌,半邊臉頰腫脹起來,眼神中毫無反抗之意,隻有莫名委屈的眼淚,還有斷斷續續的哭啼。在死亡班級,沒有人會多管閑事,就如同現在這樣,仿佛大家都沒有看見,沒有聽到。唱歌的依舊鬼哭狼嚎,打架鬥狠的仍是氣勢洶洶。
但,淩寒根本做不到。
並且,半個小時前,林安就已經是他的兄弟了。如果有人非要逼出他骨子裏的那股血性,他願意奉陪。
啪!劉力揚滿臉充斥著興奮,一巴掌扇在了林安的另一半臉頰,口中叫囂著:“******,哭哭啼啼跟個娘們似的。要死嗎!”
這一個耳光將林安搧退了兩步,倒在地下,卻絲毫不敢吭聲了。
這樣的行為也將與林安同病相憐的幾個弱小同學嚇的臉色慘白,雙腿打戰,仿佛那一耳光是打在自己臉上一樣。
仿佛是來了興致,感受到了無數敬仰的目光,劉力揚沒有停下的意思,滿臉興奮的第三個個耳光朝林安打去。
然而胳膊卻在半空一頓,被另一股力道擋住,在眾人的注視下,手臂生生被淩寒一隻手攔了下來,並且拽了回去。
最驚訝的莫過於劉力揚了,並不是淩寒有多麼厲害,隻是他感覺手腕被虎鉗死死夾住,而自己卻絲毫提不出一絲力氣來。不然又怎麼會被看上去弱不禁風的淩寒一把拽了過去呢!
淩寒看似隨意的這麼一抓,實際上是直戳劉力揚的列缺、太淵、內關三處大穴,直叫人提氣漸衰,力不從心。
“你……你******給老子放手,聽沒聽著?”同時,這句話劉力揚立即脫口而出。
淩寒一動不動,隻有嘴角微微翹起對林安說:“林安,起來揍他。”
“啊?”剛起身的林安聽到淩寒這麼一說,險些又一個趔趄摔倒,叫他去打劉力揚?他哪兒敢啊!
“我……我不敢。”林安帶著顫音說。
“他敢揍你你就不敢揍他?就算你今天不揍他,以後他仍舊會揍你的!”淩寒說。
“哼,我就不信他那個廢物敢動我?他媽就生出來這麼一個孬種!”劉力揚獰笑著,那種感覺就像林安低人一等似的。
然而就這寥寥數語,卻讓“廢物”“孬種”這幾個字在他的腦海回顫,自己是廢物嗎?
俗話說罵人不帶爹娘,劉力揚的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和沒由來的侮辱,換作任何人都是無法忍受的,這也恰好激發了林安多年來潛藏在心底的委屈與怨恨,在這一刻終於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