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床上躺了兩天,已經退燒,雖然醫生要求我再休息幾日,不過我自己已經躺不住了。起身就遇見程家的各路遠房親戚,沾親帶故的圍著新娘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我自己做過一次新娘,被鄭家的親戚轟炸過,知道那滋味不好受,於是溜到小花園去,我可不想被那些三姑六婆纏著說媒。沒想到唐真聽說我病了,剛從紐約下飛機就趕過來看我,十年前我自信自個兒有這個魅力,現在嘛,我更相信程氏有這個魅力。尤其和上衫的聯姻,讓這個姓氏更加金貴值錢。看他直接走到花園來,臉上還帶著不安,我都要懷疑他是真的在擔心我了。
兒子見到英俊的男人來找他媽媽,敵意的打量了一下,在我身邊用隻有我聽得見的聲音說:“比裴叔叔差遠了。”然後直徑走進偏廳裏,也不與唐真打招呼。唐真尷尬了一下,估計馬上意識到了那個是我兒子,就沒有打算提這個少年的事情。“孝敏,你身體可有完全恢複?外麵這麼冷,你要不要進屋去。”“你到花園來應該看到我家客廳裏的客人了吧,我覺得外麵清淨,挺好的,香港也就隻有山上這點地方空氣比較好。”我回頭衝他笑笑,有點職業性質。他拉椅子坐在離我不足五十公分的地方,把西裝外套脫下來給我披上。我沒有拒絕,覺得他並不做作,這樣很自然,拒絕反而顯得矯情起來。
“結婚總是太麻煩的事情。”他感歎,仿佛結過一樣。我淡笑一下。“是啊,我也這麼覺得。以前在上海念書的時候,同班的男生過了二十二歲生辰第二天便要拉我去民政局結婚,他說反正隻要七塊六毛錢就拿個證,就可以去街道辦騙一大盒避孕套呢。”“嗬嗬,是嗎?這麼有趣?你不是逗我的吧,我可是沒在大陸呆過的土包子。”“當然是真的,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幫他,可是那時候我沒到婚齡。他們就去找其它女人商量了。”“那最後呢,有沒有騙到避孕套?”“我不知道,幾天以後我就出國念書了。”“哦?怎麼那麼突然,我還以為你一直是在國外念的大學,沒想到你在上海還有一段風流年少。
”“我一直是在上海長大的,在香港沒呆幾年。不過後來因為父親反對我交往的對象就被送去了法國。”“誰年輕的時候交往的對象個個都能讓家裏的老腐朽對上眼。”“沒想到唐真你這麼逗笑。不過那是實話。”“你也是啊,孝敏,比起我在巴黎見你時,你變化很大。”“你隻是看到不同狀態下的我而已,現在是假期狀態。”我對他狡黠一笑,他眯著眼睛打量我,確實他說得沒錯,他來得剛好是時候,我確實剛剛經曆了新的洗練,又有所變化。“那是不是說明我們更親近了呢?”他把臉湊近看我,動作算的上親昵,不過並不過分。我沒有幹涉他,隻要不得寸進尺,我願意和英俊健談的男性親切的相處。
尤其是屋子裏全是三姑六婆的早晨。“你自己感覺,我大病初愈,感官遲鈍。”“孝敏,你還有多少狀態沒被我發掘過?我有點迫不及待。”“才見過三次,有緣分的話,這樣不過是剛剛開始,何必心急。我父親在世的時候常叮囑我欲速則不達。我受益非淺。”“這算是善意的暗示嗎?如果我沒會錯意的話表示我們都會至少答應對方下一次的邀約。”“你在紐約生意繁忙?”這個時候再不轉移話題我估計紳士會立即脫掉衣冠,裸露禽獸本質。我一向比較喜歡持久耐人尋味的遊戲。“不是生意,朋友在那邊做慈善活動我過去湊趣。”“做善事,那何必著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