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度到牆邊,把屋裏的壁燈都打開。他手裏拿著杯子,站在一整麵對著花園的防彈玻璃前,玻璃像鏡子一樣出落了他的影像,模模糊糊,看起來很寂寞很單調。我不說什麼。我知道為了小洛的事情,我哥也是腹背受敵,比誰都不容易。“你晚上去哪裏了?”看吧,本性啊,姓裴的去個洗手間你都不能放過我。“和唐真出去的。”“你和他,嗯……確定關係了?”“怎麼可能,我總共跟他說的話還沒今天一天和你說的多。”“媽今天晚上問你的去向來的。我也是給婚禮搞得頭昏腦脹沒留意你和唐真。你還真是的,都幾歲了,還不讓人省心。
你心裏還有是要有個數,你現在人沒嫁出去就還是程家的人,就不要把程家的規矩忘得太幹淨。”“嗬,我又不姓程,姓李。”聽我這麼一說,他轉過頭瞪我一眼,我立馬禁聲。知道他今天給婚禮折騰膩煩了,肯定脾氣不好。我深更半夜還鬧騰,他沒出手教訓我已經屬於在忍耐了。我還是知趣一點算了。這麼大個人了還給哥哥訓,我也覺得麵子掛不足。“這種混帳的話你要是媽麵前說,那就沒人保你了。每個人的容忍都是有限度的,你最好不要太過。”“對不起,哥。我以後不會了。”“喲喲~程家大小姐不是眼睛都長在頭頂上的麼,怎麼也會認錯了。”剛好推門進來的裴啟翰聽到我最後一句話就亢奮了,馬上出口諷刺。
他於我,也有點控製不住情緒,我終於發現。平時的他,從來不這麼的刻薄。不過我剛剛被哥哥教育了,如果馬上又跟裴啟翰吵,那認錯也太沒誠意了。我保不定哥哥會不會對我動粗,出手教訓我。家裏的人,除了母親,都不會去試圖挑戰哥哥的絕對權威。在他麵前我,我也是絕對服從的。雖然有外人在,哥哥一般對我很遷就,但是現在他狀態特殊,我還是再忍一下。就當給他一個麵子,今天他結婚,應該讓他順心“啟翰,看在兩家人多年的交情上,點到為止。你們兩都有點衝,全是藝術家脾氣,有什麼心結坐下來好好說清楚。都是二十好幾的人了,成熟一點。免得鬧大了大家臉上都沒光。”“程哥,這話你說得輕落得重,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隻是這確實隻是我和你妹妹之間的私事,也隻能私了。至於怎麼私了,我覺得最不可行的就是坐下來說清楚。很多事情根本就是胡塗賬,說不清楚。”“我不知道七年前你們在上海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我覺得都過了七年了,要是還不能心平氣合的來解決,你們就太令人失望了。”聽到我哥一邊這麼說一邊看向我的眼底,我心裏猛縮了一下。確實如此,都過去了,又有什麼能是說不清楚的解決不了的呢。我們彼此這麼激烈的折騰,最後一定會殃及池魚的。
“好,既然程哥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不是不識相的人,大喜的日子我也絕不想給人添亂。”他轉頭看著我繼續道,“我和你李孝敏之間的確實應該好好談一次,我過幾天給你打電話。今天打擾了。”轉身就要走,不過我還出聲叫住了他:“Hadrian,我們之間的問題就在我們兩之間解決,小洛是無辜的。”我覺得自己有點窩囊,因為口氣幾乎是在哀求他。“你放心,當著程哥的麵我沒必要跟你兜圈子,我既然決定跟你談我就不會做什麼手腳。而且至始至終我對小洛的接近也好關心也好都是出於我覺得他可愛,當然除了那張臉和你長得太像以外。”他蹙一下眉頭,原來他也是這麼恨著我的,那還真是彼此彼此。走了幾步,背對著我們停下來,他很沉靜的說:“我裴啟翰今時今日要做什麼都上得了台麵,絕對不對一個小孩子出手。我這麼說,你放心了吧,李孝敏。”“你——”我不是不放心,隻是於末的事情我留有陰影,最怕他把小洛帶成同性戀了,但是後麵的話被我哥一揮手擋了回去。“我送你。”我哥大步向門口走。我有點脫力,坐在地毯上,窗外一道大燈的強光閃過,我知道是我哥的車出庫,隻有他的車才停在門口的小庫裏。不知道路上我哥會和裴啟翰說什麼,或者準確點是他會跟我哥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