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到小洛和Hadrian一副相親相愛的模樣我就怒火中燒。真不知道他究竟要怎麼挑戰我的極限才算個夠。難道奪取我看重的東西就那麼有吸引力,讓他裴大少爺不惜百忙中還和我鬥智鬥勇?因為唐真次日就要返回法國,他也有生意上的事情要操心。我晚上單獨和他去蘭桂坊那邊玩。他對香港比我熟,不過今天興致不高,我們就單純的坐在那裏喝酒,說幾句話也不起勁兒。各懷心事,我隻好開口跟他解釋小洛的情況。其實也不是複雜的事情,他根本也沒太放在心上。搞得我一個人在那裏喋喋不休似的,他就隻會點頭。我耐著性子陪他坐到淩晨,最後各自回家。這類不歡而散到還不至於影響到我的情緒。天亮又有工作的輪番轟炸,我也沒有太多的精力去處理這些東西了。次日清晨,我極其困難的從被子裏爬出來,開車送唐真去機場。仿佛昨夜的不愉快都沒發生過。事實上我也幾乎把那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忘記了。我和他坐在候機廳的頭等休息室裏。難得沒有人,隨手拿了杯果汁,我發現我最近被唐真影響得越來越喜歡果汁一類的無害飲料了。他臉色看起來不怎麼樣,黃黃的,挺拔的身軀顯得有點萎靡。但是看起來不是宿醉引起的,恐怕是失眠。他在擔心的事情我心裏也有個七八分了然。
話題繞了幾句還是兜回了裴啟翰身上,這個人就像給我身邊的每一個人下了鬼咒一樣,人們時時提醒我他無處不在,他就算萬裏之外也能隨時插足我的生活。真算得上是種成功的示威。“你怎麼了。怎麼一直說裴啟翰的事。你現在又願意提到他了?”我承認口氣不大好,也許是唐真一貫的千依百順給我慣出來的。我在他麵前很少克製自己的情緒,尤其是小事。“他昨天,跟我,單獨說了幾話。”“嗯。你也不要在意他的話了,你不會和小孩子計較吧?”“但是,他說……他喜歡你,我擔心……”“怎麼可能?他不會喜歡我的。你放心,他那是看不得我幸福。
”“敏敏,你確定裴啟翰不是喜歡你?我怎麼就覺得他是在吃醋,在破壞我和你呢。”“你不要擔心,唐真,他和我,不可能。這本來也是我和他的衝突,不該牽扯你的。我想你多多少少也能感覺出我和裴啟翰之間有恩怨,所以不要追問了,他是不會喜歡我的。”我鎮定的解釋道,希望唐真不要刨根問底。“你們……我想我懂你的意思,但是孝敏,別瞞著我。你一向定力十足,可是一旦事情與他有關,你就冷靜不下來,我希望是我多心了。”他說得那麼委婉,確實,唐真對我縱容遷就,對我步步退讓,但是並不是說明他神經大條。他怎麼可能什麼都察覺不到,他離我的生活那麼貼近,我的絲毫波動他都能感覺到,聰明如唐真一直不問起也是給我麵子。
他希望能令我主動開口。不過耐心總是有限度的吧,我明白他。“唐真,我覺得我們之間應該已經建立了起碼的信任。”對他,我始終還是不知道怎麼解釋。或許是我內心深處根本不想提起來,所以產生了防備和抵觸。“對不起……”他伸出手,拉住我,想吻我,不過我側臉避過了。“你要相信我,我和裴啟翰還沒無聊到上演庸俗的粵語愛情片的地步。我和他之間確實發生過很多事情,但是過去很多年了。是不愉快的衝突,我現在已然不想再和他這麼互相——報複下去了。但是唐真,你知道這些根本就不是三言兩語便可說清楚的。
”我回過頭堅定的看著他,相信這一刻他至少能看到我是有誠意的,“等我,等我忙完香港的事,回巴黎以後我會都告訴給你。”這樣算不算推搪,隻有我心裏知道。不願意說給他聽不是不信任,而是本能的覺得我和他尚沒達到分享一切的地步。“其實,我沒有要為難你的意思。孝敏,我隻不忍心看你那麼焦慮。你的狀態不好。而且,麵對裴啟翰,我承認我有點心虛。他很優秀。”原來連唐真都看出我寒毛倒立,麵對裴啟翰的挑釁我很不安。這些年來,大大小小的麻煩哪一個也沒他裴啟翰讓我覺得棘手。確實,唐真說對了,我焦慮。看了看手表,我們沉默幾分鍾,已經到登機的時間。“快些回法國來,我等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想留下來幫你,孝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