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碩辰呆在一起的時間一長,母親就敏感的提醒我不要越界。確實,我自己也這麼提醒自己,這麼有魅力的男人擱在身邊自然要處處小心,時時保持清醒。好在碩辰對於我很客守,他本是個不羈的男人,但是我是老板他分外注意。碩辰亦知道我身後還站著一個唐真,他有原則從不給自己添不必要的麻煩。說實話,這一段時間我同淩豐聯係越來越少,僅僅是保持巴黎那邊生意上的基本通曉,他很好奇我身邊多出來的這個人,不過他給了我足夠的信任,沒有一直追問。總有一天大家會在一個桌子上相見,就算淩豐和碩辰再怎麼互相好奇,都很克製。我常常在碩辰的公寓過夜,通宵做計劃,策劃整理方案。
他絕對是偏執的強迫症,比我還敬業,一旦動手就停不下來的類型。我們時常為公事爭吵,偶爾也聊私事,因為這個男人實在夠傳奇,讓我不產生點好奇都不行。本來在好奇心這一點上我就隻有女人應該有的那麼一點兒,都是有自知之明的人,也怕尷尬和麻煩。了解一個人又怎樣,我照樣不會想著要去研究他的交際圈,他的私生活,他的興趣愛好,我算得上是個除了自己以外對別人沒有太多太深探究欲的人,這通常也是一種缺點,隻在必要時獲取情報就相對安全而必要。因為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幹涉誰的生活,我也是凡人,也會怕被人拒絕,能不問的一般都不過問。不過和碩辰日漸相熟,有的話題輕描淡寫的就談及了隱私。
最後他跟我總結到:香港這塊彈丸之地根本沒有隱私可言。在碩辰的幫助之下H?Fad順利的敵意收購了姓吳的手上的全部生意。看著他在談判桌上的進退自如我真慶幸和他不是敵人而是戰友。這個人太厲害,多年生意場上我都沒有特別的佩服過幾個人,回到香港就遇到喬一俞和林碩辰,這絕對是我的運氣。碩辰和我搭檔還真有點所向無敵的感覺,不過哥哥見我最近在香港的幾個大動作都屢次勸我急流勇退,畢竟沒有人是白站在讓人打了不回手的。有的時候我不得不承認碩辰比我更不擇手段,因為我們都有點急功近利,所以對代價的預計也沒到位。終究還是遇見關卡,不得不一起麵對。
為了拿到被李氏殘壓後剩餘的最後一點市場份額,我默認了碩辰用商業間諜。這本來是一件極其正常的事情,商場上誰都可以采取策略,隻要管用就沒有卑鄙或者無恥之說,隻有一流和三流之分。但是我沒想到的是,這件事情最後落到一個棘手的人物手裏。我生日的時候意外的接到杜震塵的電話,唐真千裏之外回來給我慶祝,我卻放了他的鴿子。因為杜震塵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拿到了商業間諜的底細和我需要的資料。我想以他的人力和財力,辦這個事情應該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他既然這麼處心積慮的來阻撓我,而且沒有什麼直接利益相關切,定然是有所求。這是違法的證據,握在他手裏,我不能置碩辰於不顧,他絕對不是一顆我現在可以隨便出賣的棋子。
就算要棄車保帥,也不是在這樣的小事情上。最後我隻能答應杜震塵,生日當天就去了新界那邊。那是他在鄉下的一處密所,修得到確實很氣派。進去後發現是宴會的布置,不知道請了什麼重要人物,看起來做得很認真。客人終於全部到齊,數目並不太多,兩條長桌拚成馬蹄型,象征幸運。銀餐具以及水晶杯子,紳士淑女輕笑言談,傭人的緞子衣服窸窣作響,這就叫做衣香鬢影吧。我暗中感慨,實際上又是在進行著怎樣的交易呢?這個虛偽的世界。最後才到的客人讓我覺得很眼熟,不過很快我就反映過來了,這個人曾經在紐約的時候有認識過,原來杜震塵是交上了萬豪集團的上層,難怪這麼胸有成竹的撬我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