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去正巧遇見哥哥在沙發上看報紙,他抬起頭見我進屋把我叫住。扔一本雜誌給我,我拿在手裏看了看,又是無聊的八卦。大紅的字體赫然寫著裴家少爺即將結婚。我仔細看了後麵的報道,原來是他去定做婚戒被人爆料了。這些記者真是無孔不入,我已經不是第一次如此佩服香港的狗仔了。這裏本就是個沒有隱私的地方,再被他們這樣一渲染,更是人盡皆知。叫人如何生存下去。加之與不久前餐廳照片的事件聯係在一起,我和裴啟翰已經成了頭條人物。“別小看這些無聊的東西,總是能看出點苗頭來的。”哥哥不溫不火的說著,那點兒諷刺淋漓盡致。
“知道了,不就是他要結婚了麼。值得這麼大肆宣揚麼。”我笑著放下他遞過來的報紙。“啟翰這一結婚,不知道多少香港少女要黯然神傷呐。”哥哥還那裏繼續裝,他明知道我和裴啟翰走到這一步有多麼不容易。聽他如是說我反到一笑,“別替他臭美了。香港女人怎麼會為了男人傷神。又不是古墓派的傳人。”“說得也是,現在女人多可怕。動不動就站在男人頭人叫囂平等。你看你嫂子,有了孩子就跟我驕矜,我天天得回來伺候她鼻子眼睛,簡直得累死。我該給啟翰說說心得,讓他不要這麼早結婚,簡直老壽星吃砒霜。”哥哥永遠都是這麼可愛,我笑著推他的肩膀。他眼力好,一眼看到我手指上的東西。
猶疑的湊過來,問我是哪來的。“自然是有人送,我就收下了。”我笑,心頭有種說不出口的甜蜜。“是那小子送的吧,看看,戒指的樣式都登在港報頭版,全港人民都知道。看來人民的眼光也是雪亮的,頭條的女主角沒登錯人。”“哥,我現在要嫁出去了,你怎麼也不說兩句好聽的給我。”“看你笑得,嘴都合不攏了。”他站起來,拍拍我的頭,一如小時候。我的確很開心,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一日有今天這麼開心。那是內心深處蔓延出來的一株藤蔓,在我的身體裏瘋長,不可抑製。喬一俞坐在我辦公室裏,這個情況也許仔細想一想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現在火燒眉毛,我又何嚐不是,稅務司察天天上門來討咖啡,我這裏的人也是個個都扛不住了。而且這個情況還不能向哥哥求助,現在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能力挺過來。秘書送了咖啡和點心進來,我坐下來,一時間不知道他要說點什麼。我知道喬一俞也不是省油的燈,如果他知道這是裴啟翰做的,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而且我將是他第一個拿來開刀的人。我現在手上帶著Hadrian那混蛋的婚戒,真是不知不覺的被他套了進來,連個落跑的借口和退路都沒有。我現在明白什麼叫真正的狡詐了,就是把你賣了你還給他開開心心的數鈔票。無疑,以前是低估了裴啟翰的機智。也許不是低估,隻是放鬆了警惕,他十年前不就給我表演了最精彩的一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