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世勳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

夢裏是他從未肖想過的事,淫|亂,快樂,卻也荒唐。頂級的快’感如山洪之勢滅頂而來,勢不可擋。本能的想要抗拒,但卻無能為力,到最後甚至如涸轍之魚獲取水源,一發不可收拾。

可當他朦朦朧朧地尋找這種根源時,睜開雙眼,看到的卻是鹿晗如癡如醉的臉。他無措,驚慌,憤慨,卻又無可奈何,如待宰羔羊,隻能仍其動作。心想,等到黎明醒來之時,一定要將這夢忘得幹幹淨淨。

可當他真正醒來之時,看到的卻是他和鹿晗曖昧的赤’裸纏繞在一起的樣子,被單上充斥著腥氣的白濁觸目驚心,用事實告訴他昨晚的瘋狂與不堪都是真的。

鹿晗瘋狂地輕吻他,撫摸他,汲取他的一切,渴望著他。

而他,也和鹿晗做了。

他上了鹿晗。

鹿晗沒有阻止。

鹿晗還在一旁安然的睡著,但吳世勳卻覺得他和鹿晗之間,似乎有什麼東西破裂了。強烈的現實與昨晚荒淫的場景在腦海中翻滾不止,無一不顯示著昨夜的瘋狂。

他與鹿晗的界限,理智,在自己一概想要搭建安好的時候,竟然轟然倒塌,無法彌補。

吳世勳搖了搖混亂的腦袋,幾乎是慌亂地胡亂穿上自己的衣服,跌跌撞撞的下了床。

他踏過滿是衣物的地麵,回頭望了望躺在床上的鹿晗,雙腿竟然有些顫抖。

太荒唐了。

他們是朋友啊。

吳世勳心悸地撫了撫躁動的胸口,扶著門框,哆嗦著嘴唇,用最快的速度拿走自己的衣物,像是逃離鬼屋一樣,幾近瘋狂地逃走了。

這感覺,簡直……太糟糕了……

鹿晗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他覺得有點冷,隨手拉被子的時候半天也沒摸著,才認命的睜開眼去拉不知什麼時候離開自己身子的被子。

也在他剛剛拉好被子準備在睡個回籠覺的時候,才發現有點不對頭。

鹿晗環視了一下四周,雜亂不堪。

吳世勳呢?

鹿晗呆呆地眨了眨眼睛,卻沒見吳世勳的蹤影。

“吳世勳?”鹿晗張口叫著他的名字。卻發現聲音異常沙啞,像是被刀子劃過了那般疼痛。

沒人回答。

“世勳?”鹿晗試圖放大聲音,不顧嗓子的疼痛。可是,仍然沒有半點回聲。

鹿晗沉悶了半餉,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瞪大了眼睛,立即翻身下床。可身後傳來的刺痛卻讓鹿晗觸不及防摔下了床。

這一疼,鹿晗終於徹底清醒了。

昨晚他兩都醉得糊塗了,他幫吳世勳洗澡,然後自己終於還是沒有守住他和吳世勳的界限。

他和吳世勳,那個想要做他朋友的吳世勳,做了。

昨晚不堪入目的場景如電影一樣劃過腦海,揮之不去。鹿晗突然癱坐在地板上,地板傳來的冰冷直至全身。

他勾引了吳世勳,趁他醉一塌糊塗的時候。

鹿晗驚慌地哆哆嗦嗦站了起來,隨手套著一件薄薄的外套就往客廳跑。

他無法抗拒的對吳世勳的親昵,無法抵製內心對吳世勳無藥可救的渴望與欲望。

鹿晗驚慌地打開廁所的門。

沒人。

廚房,沒人。

陽台,衣櫃裏,凡是能夠藏人的地方他都找了,可是毫無吳世勳的身影。

鹿晗雙腿發軟跌坐在沙發上,似乎冰冷與疼痛早已拋之腦後。他喘了口氣,又開始胡亂翻找著手機,整個房子變得一團亂。

點開最常用通訊錄,哆哆嗦嗦地撥通吳世勳的手機。

沒人接。

鹿晗又繼續撥。

還是沒人接。

他就這樣不厭其煩地撥了二十幾通,仍舊是無人接聽。

鹿晗胡亂地摸了摸自己冰冷的臉頰,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強烈的不安過。

“吳世勳!”他大聲叫著,即便沒有任何回應。

“吳世勳!!!”

“吳世勳,你他媽在哪啊……”

他的聲音顫抖著,混淆著絕望與悲涼。

如果昨晚他沒有破壞他和吳世勳的界限,如果昨晚他沒有貪婪吳世勳的體溫,如果昨晚他能夠保持住一份冷靜,或許,他跟吳世勳還可以相安無事。

鹿晗扶著像是被車碾過一樣的腰,哆嗦著身子一步步挪到臥室。胡亂地往自己的身上套著衣服。

窗外細雨紛紛,冷鋒過境,呼吸的空氣都是冰冷的。

鹿晗忍著疼痛,一手拿著雨傘,另一手拿著吳世勳去年冬天送給他的那天純白色的針織圍巾,在濕暗的雨天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