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動,抓住我。”冷冷的臉吃力道。
隻覺手一緊力,身體往上一升,整個人沉沉地跌在地上。
仰躺的地上有些涼,側著的頭緩緩地睜開眼睛,輕輕地喚了聲趴在身邊的男子:“九王爺。”
他眉頭微微一皺,悶哼了一聲,一隻手還緊緊的抓住我的手。
頭有些暈,轉過頭,上方又是一張熟悉的臉,沒有笑容的齊瀛晞一臉焦急的看著我,聲音低低喚著:“晗兒。”
我再次一驚,猛地坐了起來,手便從拓跋雲手裏扯了出來,再看看四周,梁木屋頂,紫藤桌椅,竟是入畫前的源思禮的房子。
“我出來了?”我驚訝地盯著齊瀛晞問道。
齊瀛晞沒有答我,抬起手緩緩地拂著我的頭發,目光遊離地看著我,良久,才怪慎道:“你這個迷糊蛋,真是一刻不讓人省心。”
我腦袋還是蒙,別過頭去看拓跋雲,他已經坐了起來,臉上恢複了往日的冷峻,滿目霧氣地看著我。
我定定看了一眼他,又掃了周圍一眼,目光落在幻結內的隱琴,琴弦在一低一起地自動彈奏著,幻結外的人卻聽不到任何琴聲,但是透過那些弦動指法,能夠辨別得出曲子依然是那首《鳳求凰》。
突然,腦子“嗡”的一下,望向拓跋雲,問道:“源思禮呢?”
拓跋雲目光冷峻,聲音沉沉道:“我沒看見他。”
我終是清醒了,我的確是從畫的幻境裏出來了。渡引之曲還沒有停,畫的“氣結”還沒有解開,就是說源思禮還在畫裏。
我又望向拓跋雲,眉頭微蹙,問道:“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如何能入畫?”
拓跋雲撥了撥紫色錦袍的袖子站了起來,神情淡淡道:“你當日入畫前,不是讓我照看你和思禮的動靜麼?說若過了時候未回便想辦法讓你們回來,可是你當時並未說何時才算過了時候,如今已過三天三夜,本王擔心你,唔,和思禮有事,便隻能入畫帶你們出來了。”
“什麼?三天三夜?”我略微驚訝地望著他,又看看齊瀛晞。
齊瀛晞雙目微彎,輕輕地點了點頭,又扶起了我,低聲道:“你這個迷糊蛋,先前又沒有交代清楚?又沒說如何入畫?實在是讓人憂心。”
我一怔,望著拓跋雲繼續問道:“那你是如何入畫?”
“你如何入,我便如何入。”拓跋雲麵無表情道:“不過是《鳳求凰》的曲子而已,本王琴棋書畫、天文地理無所不曉,這個自然難不倒本王。”說完,繼續麵無表情地垂目喝茶。
這話聽著不禁讓人有額角有虛汗之下之感,但似乎合情合理,皆因迴幕術一展開除非操作者收回,不然它的幻結會一直在,看來拓跋雲得以入畫的原因,是以我的身份借用隱琴入了畫,雖有些地方仍讓人無法琢磨,但又想不出哪裏不對。。
我轉過頭,不再糾纏問題,內心卻陣陣迷霧籠罩,似乎越來越多的事情讓我無法看清,把握不住。如今源思禮仍在畫中,隻得繼續往下走了。
“如今天色已晚,源二公子還在畫中,我們先去休息,明天一早我再入畫救源公子。”我站起來,欲往外走。
齊瀛晞卻拉住了我,眉頭微蹙,一本正經道:“你還是不要回去睡了,在源公子這裏睡吧,我也留在這裏,省得麻煩了。”
“什麼?我們留在這裏,一起,睡?”我嘴角一抽,震驚道,轉頭卻瞥見拓跋雲臉色掠過一抹綠光瞬間又恢複平靜。
齊瀛晞臉色一詫,頓時輕笑出聲,眉目彎彎道:“我有說,咱們一起睡麼?源公子這裏又不隻一個房間,還是你想要和我……”
我一聽,臉上頓時熱了起來,連忙打斷道:“你別亂說,我才不想……”轉身往內院急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