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都市,風冷,楊濤的心更冷。
他哆哆嗦嗦地緊貼著一個輝煌大廈前的台階牆壁處,無數的汽車呼嘯而過,無數的路人擦肩而過,但是卻沒有任何人選擇停留。
嘲笑與醉醺醺的喝罵聲時不時地湧現,偶爾還伴著幾個剛剛喝完的酒瓶與無處可丟的垃圾。楊濤的身上此刻已經成了一個小型的垃圾堆。
夜幕越來越深沉,但是卻襯托著燈火越來越明媚,而躁動的燈光下的人群卻讓楊濤深深地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比冬天還要冰冷的冷漠。但是他並不在乎,他緊緊地握著手中的鏡子,仿佛握住了最後的希望,那是他的一切!
唯一的也是最後的一切!
然而偏偏就有人想要在這最後奪走楊濤的最後奢侈的希望!
二個醉醺醺的大漢從那富麗堂皇的大門處走出來,他們搖晃著酒瓶跌跌撞撞地走向了馬路這側,在遇見楊濤的時候,二人居然都默契地停了下來。
“啪嗒!”
酒瓶砸在了楊濤身旁不到半米的地方,碎裂的玻璃渣濺射到了楊濤破舊衣服中裸露的肌膚上,刺痛感讓他恢複了一絲的意識。
圍觀的人群與穿著製服的工作人員瞬間地都遠遠地避開了,他們站在遠處指手畫腳著,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看熱鬧的興奮表情。
“混…混蛋!敢…敢…擋…我們哥倆的路!”
率先扔酒瓶的那個漢子一下子就衝了過去,踉踉蹌蹌的身體踩在了碎裂的酒瓶之上,發出一陣陣咯吱咯吱的碎響。
然後男人就是猛地一腳躥在了楊濤的身體上,這一下力道用的極大,楊濤整個身子幾乎被掀翻了起來,雙手一下子騰空暴露在了半空,他緊緊地握著那麵鏡子生怕它掉落在地。
疼痛此刻對於楊濤而言已經失去了原本的味道,此刻他能抓緊的,唯一能抓緊的隻有這麵鏡子,他不能失去它,他也不敢想象自己失去它以後的樣子。就如同白狐麵具的女人嘲諷的那般,這個鏡子正在不遺餘力地保護著自己!
“喲喲…這…快要掛彩的小乞丐…手裏…居然…居然還拿著個…什麼寶貝?…這…這…一定是…偷來的!”後麵的那個大漢打了個飽嗝,一股酒氣彌漫出來,他的身子也踉踉蹌蹌地朝前走去,手中的酒瓶一揚,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響。
“寶…貝…?什麼…寶貝?”前麵的男人又是一腳躥在了楊濤的身上,然後回頭看向正朝著這側而來的另一個男人。
“就他…他手裏…發光的…東西!”大漢也是踉蹌的過來,酒瓶和他醉醺醺的眼眸一樣都散發著一股冰冷的光線。
前方的男人一聽到寶貝在楊濤的手中,頓時鼻孔中冷哼了二下,龐大的身軀變成了一個壓抑地黑色影子衝著蜷縮在地的楊濤而去。
“臭乞丐…給大爺我…拿過來看看!!”
酒氣伴著粗暴的力道一下子侵襲在了楊濤的身上,楊濤緊緊地握著那個粉色的鏡子,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死小子!!”
那男人鬆手就是二腳狠狠地踹了下去,楊濤的身體一蕩,腦袋磕碰到了右側冰涼的大理石之上,他感覺到了腦海深處的眩暈,但是最後的理智還是讓他緊緊地握著手中的鏡子。
“把你的狗爪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