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躲開夏啦啦糾纏的楊濤躺在了一片綠色的草地上,他睜開眼睛打量起了依舊明亮的傾城之地,看不出絲毫的末日跡象,但是卻感覺時間已經流逝了一段時間。先前,是白狐麵具女人主動出現幫他逃脫了夏啦啦的喋喋不休,也是白狐麵具女人將他送到了這個地方。
“嗯?過去多久了,白狐?”雖然一切承蒙白狐麵具女人的幫助,此刻依舊處於傷痛中的楊濤保持著冰冷淡漠的態度,並沒有因為需要對方的協助而有任何的讓步。
“主人,一個多小時左右的時間吧。”白光一閃,白狐麵具女人出現在了楊濤的身前,她揮了揮潔白的裙擺,就地坐了下來:“拜托了那個纏人的小家夥,然後我就把你送到了這個裏來,這個地方很適合休息呢。”
楊濤循著白狐麵具女人的視線撇向了下方,不知從何處灑落的陽光將下方彌漫起一股金色的璀璨。此刻臥在這高坡之上,遙望下去一個個奇特的屋子整齊地排列著,的確很有一番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是很不錯,你居然發現了,怕是早就來過了這個地方吧?”楊濤微微一笑,頭也沒有去抬,所以也沒有看到白狐麵具女人任何微妙的反應,他也不等白狐麵具女人張口,繼續說道:“我休息的時候,有種異樣的感覺,你發現沒?”
“嗯?異樣的感覺?”白狐麵具皺起了眉頭,緩緩地起身麵向了陽光:“這樣的陽光雖然沒有真正的陽光那般的溫暖明媚,但是也不至於帶給你任何異樣的感覺吧。”
“不,並不是陽光,而是身體自然的一種反應,就好像…少了一點什麼…那種很微妙很奇特的感覺…就好像那一刻的自己並不是完整的…不…或許…應該反過來說,是完整的!!”
楊濤語無倫次的一番話卻讓白狐麵具女人錯愕了起來,她認真地盯向了楊濤,仔仔細細地看了許久之後,搖了搖頭:“這句話中多愁善感的味道可不像你,不是應該勇往直前,你不應該是踏著黑暗與血腥的地獄之路無畏朝前的嘛?”
“嗬,偶有所感而已。”楊濤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默默地閉上了雙眼,陽光、綠草、倒影下的黑色身影,都與這個少年再也沒有了任何的瓜葛。
那雙緊閉上的眼睛也帶著眉頭緊鎖在了一起,期間睜開的時候,居然是詩夢玲找了過來。楊濤的嘴角動了動,很想去問詩夢玲為什麼會有如此的打算。但是,楊濤卻終究是閉上嘴,他感覺詩夢玲凝視自己的眼神中透露著微妙而難以捕捉的情絮。
而這種感覺很快讓楊濤想到了詩夢語,他的胸口不由地一痛。幾日幾夜下的痛楚都隨著這個從沒有落下去的光輝而一起一伏著,直到楊濤漸漸地恢複了行動能力之後,他默默地接下了詩夢玲送來的最後一個便當,隨後便起身。
“走了,我要出去了,去看看這個蒼夷的末日,去追回屬於我自己的黎明。當然,還有答應過白狐的事情——葬魂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