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璋神秘的笑了笑,說道:“我住在郴州城郊的玉帶溪,二位當家的可要記住了地方,別找錯了地,我先回去掃榻以待,煮好美酒,恭迎兩位當家上門做客。”
說著,劉璋拱了拱手,又道:“咱們就此別過,再會。”
說完,劉璋就毫不猶豫的轉身下山,纖瘦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幕中。
鮑鵬滿臉疑惑的看著劉璋消失的背影說道:“大哥,你說恩公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掃榻以待,煮好美酒,難道是要恭喜我們很快就能重建山寨嗎?重建山寨可不是這麼容易的事情,哪裏有這麼快,恩公不必煮著酒等我們的。”
敖倉畢竟是大當家的,見識和腦子都不是鮑鵬這個莽漢可比,他兩束大刀眉擠成了一堆,感激的看著劉璋離開的方向說道:“恩公的意思是說我們很快就要走投無路了,告訴我們地址,是讓我們到時候好有個地方投奔。”
鮑鵬不幹了,不甘道:“咋就不盼我們兄弟點好,咱們水州、郴州、永州城內都有產業,有錢有糧,再加上咱們兩個的武藝,咱們會混不下去?恩公這是看不起人!”
敖倉歎息,滿眼落寞的道:“恩公可不是一般人,可沒有看不起我們的意思,不然也不會告訴我們他住哪裏,咱們也走吧,到時候就知道了。”
……
這一晚,馬蹄聲急,吵得水州,郴州和永州城內的人都睡不著覺。
健馬一匹接著一匹的從城中呼嘯而過,三州防禦使率五千壯丁大破落英山的捷報好像炸雷一樣,驚醒正枕著美妾呼呼大睡的三州官員。
各州府衙參政議事大廳,知府,簽書節度判官廳公事、節度推官、觀察推官、觀察判官、錄事參軍、左司理參軍、右司理參軍、司戶參軍、司法參軍等官員都齊聚一堂,看這架勢是要通宵不眠,勤政為民。
盤踞三洲交界處兩百多年的落英山盜匪被剿,三個州城的官員沒有一個還能睡得下安穩覺。
山寨被滅了,那麼接下來就是要清理漏網之魚和和落英山有千絲萬縷關係的官員、商人和百姓。
因此,三州的官員議事大廳燈火長明,異常勤政,商量的自然是怎麼翟清楚自己的幹係和他們在這個大勝仗裏麵撈一份功勞。
打仗他們可以靠邊站,可是這功勞誰要是想獨吞,那他們可不能答應。
城裏城外的每家每戶都要追查到祖孫三代以上去,活著的老人更是盤問的重點,通匪可不隻是這一輩的事情,隻要有一點瓜葛的消息都要坐實,政績需要人數堆積和一篇篇錦繡文章的吹捧。
商人更不用說了,大批的官兵已經對稍有嫌疑的商鋪以通匪的罪名連夜封查,一股如火如荼的剿匪運動這一夜正式在這三州地界裏掀了起來。
不僅如此,駐軍的軍營裏也炸開了鍋,這麼大的好事不能少了他們的功勞,邊防使主將魏明勇已經連夜開始在軍營裏抓奸細,別人吃肉,他怎麼也得喝點油湯。
水州城驛站裏的程鏞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傷病就好了一大半,大半夜的從病床上爬起來,直接忽略了程錦娘重點講訴劉璋計破山寨的事情,分分鍾就寫成了一封他如何排兵布陣,率軍有方,大破落英山寨的萬言捷報,八百裏加急的健馬飛奔出去之後他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近水樓台的水州城官員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豐厚的禮品將驛站圍得水泄不通,大聲喊著“恭喜程大人,程大人領軍有方”的賀語,大半夜的,驛站裏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熱鬧不已。
程鏞拖著病體在人群中應對不暇,臉上的褶子都笑成了一團,春風得意。
程錦娘叫來了昨天晚上的那兩個親兵,詢問了一番她們掉下懸崖之後的事情,在得知程鏞沒有派兵去找他們,而秋靈心憂劉璋,已經急忙趕去郴州找人去了,心裏失落不已。
外麵潮水一般的馬屁和恭維聲音,讓她心亂如麻,程錦娘感覺這是在狠狠的抽她耳光。
她使勁將房屋門窗都關得死死的,耳朵裏都堵上了棉花,這才憂傷的含著淚水趟在床上,腦子裏全是劉璋的影子,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模模糊糊的睡去。
(這一章寫得有點憂傷,若是朋友們不喜歡這樣的情節可以在書評區給我留言哦,後麵的情節我會盡量避開的。呼呼,新書求收藏,求推薦,各種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