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城破了?是武朝的軍隊嗎?現在他們不是正忙著對付北疆的赤胡和西川的民亂嗎?哪裏還有能力來對我們國家發起戰爭?他們來了多少人?張將軍你三千守軍就剩下了你一個人…”這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完全接受不了張放帶來的消息,簡直太過震驚,之前沒有任何預兆,號稱羅化國東大門的鵝石城盡然被破了,沒有鏖戰幾天幾夜的戰況,事情太過於奇怪,一時間,他的嘴裏的問題就好像是倒豆子一樣,稀裏嘩啦的一大堆,掛著一個八字須的上唇連連翻動。
張放連續喝了五碗水,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一雙小眼睛紅得好像立刻就要滴出血來,麵對這個男子接二連三的問題,他腦海裏又不自覺的又回想起了破城之時的場麵,那個麵色蒼白的公子拍著他的臉說:“我三天屠一城,一直屠到騰州…”
這個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場麵始終停留在他腦子裏,那張麵孔,那個淡淡而無情的聲音,無論他怎麼克製都無法消散。
麵前的男子焦急的在他身邊來回走動,嘴唇不停的翻動著,可是到底說的什麼,他一句都聽不見,耳朵裏隻有“我三天屠一城,一直屠到騰州…”這一句話在不斷的回響著。
他的麵孔變得十分恐懼,害怕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他努力的憋出一句不完整的話:“是雷神…雷神大仙…三千守軍沒了…一個人都沒了…城破了…他甚至都沒有出手,隻是他的弟子雷公道人施了一個法術,高大的城牆一瞬間就沒了…”
“什麼,三千守軍全都殺光了,一個逃出來的都沒有?不是武朝的軍隊,雷神大仙?哪個雷神大仙,他們是怎麼破的城,來了多少人…”
這個男子激動得雙手搭在張放的肩上,不斷的搖晃著,希望他能恢複正常。
可能是精神壓力實在太大,又可能是他連續疾騎了一天的快馬,身子消耗過度,張放始終是丟了魂一樣,他說道:“雷神大仙要三天屠一城,一直屠到騰州,他說我們的人殺了他的秋靈仙子,抓了他的掌器仙子,快…快…宋大人,立刻上奏朝…”
廷字還沒說出來,張放就吐了一口膿血又昏死了過去,看來確實是急火攻了心。
這個男子正是距離鵝石城最近的昭月城縣令宋曉東。
見張放昏死過去,他立刻叫人請了大夫,又安排人去城裏盤問了一些今天從鵝石城逃來的商人打探情況。
待到子時左右的時候,根據張放的話和一些鵝石城那邊過來的商人描述,他才初步基本了解了鵝石城破城的情況,於是一封詳細的報奏連夜又是八百裏加急,簡短的信息用信鴿送出,這一夜昭月城也變得熱鬧了起來。
昭月城和鵝石城不同,這裏不是邊城,沒有那麼多的守軍,隻有二百多人的衙役,像現在這樣遇到了緊急情況,隻能向靠得最近得櫸木城和雷石城求救,那邊有大批的軍隊駐紮。
可是像現在這樣一點征兆都沒有鵝石城就破了,這是羅化國建國以來從未發生過的事情,有三千人軍隊的鵝石城都擋不住,隻有二百衙役的昭月城想要擋住所謂的雷神大仙,那更是天方夜譚。
“三天時間,三天時間,來不及了…來不及了,張放從鵝石城過來耽擱了一天,派人去櫸木城和雷石城往返要四天時間,這還不算上整軍的時間,始終還是要晚了兩天啊!”
安排完了所有的事情已經是申時左右,雖然時間不夠,但是宋曉東還是安排了人去搬救兵,他揉了揉兩邊生疼的太陽穴,從書房慢慢走出來。
這個時候,剛剛睡醒的張放急急忙忙朝他這裏走過來,睡了一覺精神狀態明顯已經好了很多,他剛一走過來就急切的問道:“怎麼樣,急報送出去了嗎?”
宋曉東失魂落魄的樣子點了點頭,皺眉道:“真的是神仙嗎?這事兒簡直太不可思議了,我看張將軍要是身體無礙還是連夜往昭應城去吧,如果他們真的要一路殺往騰州,那麼昭應是必經之路,我已經向櫸木城和雷石城求救了,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