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是武則天時期的風閣舍人,當時的宰相魏元忠耿直,阻止男寵張昌宗、張易之的其他兄弟謀求高位。
武則天曾經問魏元忠:“張昌宗的哥哥張昌期是否勝任雍州刺史之職?”魏元忠答道:“張昌期曾經在岐州任職,當地百姓幾乎都逃亡了,雍州(陝西省)是國都所在地,事務繁重,不是張昌期可以勝任的。”
張昌宗在武則天麵前誣陷魏元忠說:“魏元忠對他人說,太後年老了,不如輔佐太子早日登基。”武則天最忌諱他人說這種事情,命人將魏元忠下獄。
張昌宗收買風閣舍人張說,許諾說,隻要肯作證說魏元忠有罪,就可以被保舉為宰相,武則天找張說來與魏元忠當麵對質。
宋對張說說道:“正義與名譽是最重要的,神明不可欺瞞,不能誣陷正直的人,來苟且偷生,如果因為得罪權貴而被放逐,也是光榮的,如果有災禍,我願意與你一起去死。”
進入內朝之後,張昌宗‘逼’迫張說,張說對武則天說道:“我沒有聽到魏元忠說過大逆不道的話,是張昌宗‘逼’迫我的。”
武則天下令,將魏元忠放逐到嶺南,魏元忠臨走時,對武則天說:“陛下會有想念我的那一天的。”魏元忠對武則天身邊的二張說道:“這兩個小子,終究是禍害。”
宋太息道:“不能為魏元忠大人洗去冤屈,真是對不起國家。”
武則天曾經大宴百官,宋的位置在張易之、張昌宗之下,張易之一向害怕宋,他想取悅宋,故意空下一個座位,對著宋作揖說:“公室當朝第一人,為什麼做下座?”
宋答道:“我的才能低下,官位小,卿為什麼稱我為第一人呢?”
一位官員拍張易之的馬匹,問道:“你為什麼稱五郎(張易之的昵稱)為卿?”
宋答道:“張大人的職位是卿,我不是他的家奴,為什麼要稱他為郎?”滿座的人都很震驚。
武則天的男寵張昌宗有做天子的心思,被人告發,宋負責審理,武則天擔心宋為難張昌宗,就下旨將張昌宗釋放,宋恨恨地說:“我後悔為什麼沒有趁著羈押張昌宗期間,將這個小子的腦袋打破
呢?”
武則天指使張昌宗去找宋道謝,宋拒絕接見張昌宗,‘弄’得武則天也很無奈。
宋曾經到地方任職,當地百姓知道後,就會相互說道:“‘春’風到了。”
716年,姚崇向唐玄宗推薦宋,李隆基派出親信楊思勖去洛陽迎接宋,一路上,宋高深莫測,竟然沒有同楊思勖說一句話,楊思勖告訴了李隆基,唐玄宗更加看重宋。
宋做宰相之後,致力於挑選人才,各個官員都很稱職,賞罰不徇‘私’情,敢於當麵直諫,唐玄宗很敬畏他,宋與姚崇一樣,當他來到宮中時,唐玄宗總是起身來迎接,離開時,李隆基總是要送到玄廊,十分恭敬。
姚崇是個善於守成的“救時宰相”,宋善於守法秉公,二人擔任宰相期間,國家的賦稅力役寬鬆公平,刑罰簡明,百姓富庶,除了李世民時期的房玄齡、杜如晦以外,再也沒有超過他們的了。
從唐高祖李淵時期開始,唐朝實行休養生息政策,實行開放的內外政策,經過一百多年的發展,到了唐玄宗時期,國家經濟發展到了空前繁榮階段。
從耕地麵積來看,唐玄宗開元年間,國家耕地總麵積達到八百七十多萬公頃,大約折合今天的六億畝,這是中古古代土地耕作麵積的一個高峰。
從人口來看,唐朝初年的人口,隻有一千多萬人,原本稠密的中原大地,良田成為荒草生長的地方,城鎮做了廢墟,隻有麋鹿在四處遊‘蕩’,唐玄宗開元年間,中國人口再次達到四千多萬人,這是數千年來中國人口的一個高峰。
開元年間,國內、國外‘交’通四通八達,到處都有住宿的店鋪,南來北往的客人很安全,不用攜帶兵刃或者雇傭保鏢,食宿也很便宜,大米的價格,一斛不過幾十文錢,絲絹也就是一百多文。
從長安往西去,一路上人來人往,村莊、城鎮也很稠密,外國人來到長安,做買賣,或者定居‘交’流等,也很平常。
不僅長安、洛陽的府庫充足,就連普通州縣,倉庫中的米糧、絹帛也多達千萬,李隆基認為國家的財富多得根本就用不完,於是,漸漸改變了節儉的習慣,把金銀財物看做是糞土一般,賞賜貴人達官開始沒有節製。
王公貴族開始奢華起來,競相建造豪華府邸,每個廳堂的建造
費用,超過千萬,房屋剛剛建好,看到他人的超過了自己,就將原有的拆掉重建。
這種奢華的盛世是難以為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