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詩,你給我時間,我保證,我會回來娶你,還給你那一場一直許諾給你的盛大的婚禮。”
當這個男人在她的耳邊說著這樣的誓言的時候,她整個人就宛若置身在一場夢中一般。
時間是多麼神奇的東西,曾經,他用盡手段隻為了得到她,而後來,他的一句話就能牽動她的神思,她想,地球是圓的,所以所有的深情都會得到回報。
她終於,神情鬆動了。
她微微地歪過頭,衝薄庭琛笑的燦爛,明眸皓齒的模樣一如當初。
“現在我們先去醫院。”夏詩詩忽然記起來,然後焦急地催促著薄庭琛,薄庭琛寵溺地笑了笑,卻並不開車,一隻好看的手放在方向盤上,另一隻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頰,好整以暇地看著夏詩詩。
“你…你這個男人真的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夏詩詩羞赧地笑了,然後湊上去,在男人的臉上吧唧一口。夏詩詩的印象還很清楚,那天向天楠抱走倒在地上毫無生機的夏若水,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有聽到有關他們的消息,夏若水的病很重,絕對不可能是這麼幾天就可以休整好的。
果然,她還在醫院裏住院。
“你不要陪我進去。”在門口的時候,夏詩詩義正言辭地和薄庭琛說。
“恩,要是看著要被欺負了就喊我。”薄庭琛眼裏帶著笑意輕輕地摸了摸夏詩詩的發頂。
她吐了吐舌,像個孩子。
推開門的時候,床上的人全身被纏著白紗布,就連臉上也纏著,像是一個可笑的木乃伊,夏詩詩的心裏五味雜陳,沒有喜悅,也沒有悲傷,隻是“木乃伊”的床邊靠著一個瘦削的身形,因為夏詩詩進入,男人抬起頭。
兩兩對視的時候,夏詩詩還是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火光,隻是這一次,很柔和。
那一瞬間,她仿佛又看到了當年那個青澀而溫文爾雅的男人,他還是那樣,穿著白襯衫,很容易讓人想到歲月靜好。
向天楠站起來,朝夏詩詩笑了笑。
“你怎麼來了。”他的聲音很輕,像是生怕吵醒床上的女人。
夏詩詩也笑了,“來看看你們。”她走過去。
她站在床的這邊,而他站在床的那邊,相視而笑,卻是無言。
“她…還好嗎?”夏詩詩率先打破了寧靜。
向天楠的眉頭很輕地皺了皺,“一天大概會醒三次,每次的時間最多也隻有十分鍾,不過現在這種情況正在慢慢地好轉。”
夏詩詩怔了怔,夏博樂說,至少別讓她流落街頭。
“你會…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嗎?”夏詩詩忽然這樣問。
向天楠的溫潤的眸子裏微微地染上了霧氣,他說的很慢,“曾經,是我傷害了她,我…”他深深地看著夏詩詩,那樣的眷戀,那樣的不舍,“我一直在追求一些別的東西而導致我做錯了事情,所以,我應該對她負責,很大程度上,她是無辜的。”
夏詩詩緩緩地垂下頭,輕輕地恩了一聲,向天楠的話卻沒有就此停止。
“可是,我做錯了,我卻從未沒有後悔一件事情,”他的眸子裏仿佛有光在流轉,那樣深情地看著夏詩詩,“我從不後悔我從未改變過我最深愛的。”
夏詩詩驀地抬頭,她的眼神是那樣的清澈,那樣的靈動,曾經,這一切都是屬於他的,隻是時過境遷後,她還是那樣的她,渴死他早就失去了愛她的資格。
向天楠又笑了,隻是笑中包含了多少的苦澀,“詩詩,你放心,我已經想通了,我以後…都不會再糾纏你,糾纏那些我已經不能得到的東西了,我會從歧路中走出來,我還是當年的我,你…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