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戒律閣長老的模樣,王陽還是決定趕緊帶寧休前往蒼玄宗內的製衣閣領取屬於他的道袍。
寧休隻管跟著王陽走出了藏經閣,即是見到一方陌生無比的天地,原本薄霧籠罩的演武場上尋不到半點煙霧的影子,但見一輪旭日不知何時掛於天際,他仰起頭即是輕易地將整片天收入眼底,以至於連同他漆黑的眸子也被映得泛藍,正是此時,他體會到一種風輕雲淡的悠閑,類似於他前幾年躺在山野間仰望天際時的感覺,甚至他覺得玄門的天似乎要比其他地方的藍。
“玄門這裏什麼都好,就是人少了一點。”王陽自顧自地走在前麵,並未察覺到寧休的模樣。
旭日投下師兄弟二人穿過演武場的身影,未消多久的時間,繞過一堵高大而斑駁的迎門牆之後,寧休眼中見到一處看起來很是古舊的大門,隻見王陽徑直朝大門走去,解釋道:“這是我玄門的外門,聽說是從玄邪祖師起便立在了這裏。”
寧休昨日在蒼玄殿內暈厥過去後全然不知隨後發生的事情,是以眼前這扇高大的外門,他自然也就沒有見過。
“師兄,我們這要去哪裏?”寧休站在那扇大門下,收回朝上望去的目光,即是發現王陽腳下躺著那個“半仙”。
“當然先去那製衣閣領道袍,玄門距離前山有些路程,所以必須得靠這個幫忙。”王陽指了指腳下的半仙,投了目光過來。
直到半仙騰於半空朝前飛去之後,寧休才知曉這玄門所在之處竟是蒼玄山上眾多偏峰之一,而這玄門所在的玄峰距前山那蒼玄殿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
半仙徑直穿梭於天際,正是越過一片極為遼闊的山穀,此地少見高樹,青草野花流水潺潺,恍若仙境般脫離塵世,隻見山穀內偶有些許動物卻是不見一個人影,倒是這時,寧休抬頭發現一行展翅碧空的仙鶴,而他的身後卻是立著一座山峰,山峰之勢並不陡峭,被王陽稱作玄峰。
“小師弟,等會我領你去製衣閣量下道袍的尺寸,你便在那裏等著領取道袍,師兄去宗明閣辦些事便回來接你。”
寧休從未見過仙鶴的模樣,是以一門心思都放在其上,聽得王陽說話,口中還是嗯了一聲。
“怎麼,小師弟喜歡那些仙鶴?”王陽回頭即是發現寧休的神情,笑了笑說道;“這還不簡單,等過些時候,讓師尊他老人家給你抓一隻來當作飛行的禦器。”
坐在半仙後部的寧休聽了連忙搖了搖頭,道:“不用了,它們成群結隊,少了任何一隻都不行。”
王陽聞言,倒是愣了愣,幹笑了兩聲:“小師弟說得是,師兄想得有些不周全了。”
對於寧休口中的意思,王陽自然是聽得明白,倒是他說罷之後,半仙上的二人像是都沉於心事,沒了交談。
不知是過了多久,再看不到仙鶴的寧休盯著腳下的半仙許久,忽而出聲打破了師兄弟二人之間的沉寂:“師兄,蒼玄宗的弟子是不是都不會騎馬的?”
“怎麼突然說起這個?”王陽忽被問起,有些詫異,耐著性子問道。
寧休的目光掃過身旁向後飛逝的景象,道:“你們不都有個東西可以踩著飛行嘛,既然這樣還要馬來幹什麼,世間再神駿的馬都不可能快過師兄的半仙,而且馬根本不能飛啊。”
王陽聽到一半,嘴角便是揚起笑意,起初他覺得寧休的意思表達的是蒼玄宗的弟子不會騎馬,正是詫異這個小師弟如何斷論蒼玄宗弟子不懂如何去騎馬的時候,聽到其隨後的問題才是恍然:“尋常的馬兒自然比不得修煉之人所使用的飛行禦器,不過,這世間還是有不少異獸甚至神獸的,有不少的異獸神獸可騰空飛行,更有甚者其速度竟有快過閃電者,光是這種馬兒世間便是存有幾種之多。”
“那蒼玄宗內是有人騎馬的?”
“這個,好像近幾年沒有見過。”說到這裏王陽突然想起一個人,道:“近十多年內玄國有個名聲大震的將軍,便是騎一匹通體雪白的雲霄神獸,此人還是我蒼玄宗的弟子。”
“雲霄神獸是馬兒的名字?”寧休聽到這個名字像是來了興趣,連忙問道。
王陽見寧休細問,瞬時清了清嗓子,道:“據說這雲霄神獸是上古神獸的後嗣,它是一種日行萬裏的馬,所以世人稱它作神獸而不叫它為馬,而且它可以很輕易地騰於天際之中,行徑雲霄之間,所以它的名字中的雲霄便是由此而來。這種神獸的性子很是孤傲,生在少有人知的山野之中,它們很少願意去接受人類,所以一旦得到此神獸當真也是不世奇緣。”
“剛剛那個山穀裏麵有這種馬麼?”寧休聽了王陽的解釋,忽然忍不住問道。
“師兄我在玄門呆了將近二十年,還真沒見過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