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怪我愚笨,一直感覺不到真元的存在。”寧休站在窗戶處呆了一會,便收回目光,走到屋內書案旁,翻出一本暗金色的冊子來:“要是感覺到了真元,我又看不懂這三清玄心訣上的意思,當真是不知道怎麼修真。”
寧休這般想到,不禁皺起眉頭,心頭覺得修煉果然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雖是如此作想,隻見他仍是翻起手中三清玄心訣的封麵。
第一頁之上隻有一句話:“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第二頁上同樣隻有一句話:“萬物由三生,生生不息,三由二生,若二歸一,一即為三清。”
第三頁上也是隻有一句話:“三清乃玄心。”
第四頁至第十七麵上記載著真元在體內運行的細微軌跡。
第十八頁上繪有一幅圖,圖中清晰地標記出人體的四肢百骸,穴位筋脈。
第十九頁上標記出內府在修煉之人體內的位置。
第二十頁上標記有靈府在修煉之人體內的位置。
第二十一頁的這幅圖使得寧休很是好奇,一則是因為其紙張的材質與呈色完全不同於前二十頁,二則是因為其上繪著一副寧休看不懂的圖,這幅圖與十九或二十頁相似,畫中有一個盤坐之人,其腹部正中有一團形似圓形的物體,圖中對此物體沒有半點標注,僅在其側書有一排小字:三清玄心。
寧休將這三清玄心訣當作一個機會去練習識字,這幾日下來雖是不懂其中深意,不過從識字的目的去看倒還真有些收獲,隻見他一個字一個字地看完其中的內容,再是合上了冊子,嘴間不停地合動起來,分明一副背記的狀態。
過不多久,寧休像是背完一般,站了起來正要熄燈,隻見他忽然怔了怔,又像是想起什麼事情,三兩步走至床邊,一把從枕頭底下掏出一本東西。
再去看時,隻見他的手裏握著一本紫色的冊子,借著屋內的燈光可以見得其上書:若水衍天決。
前幾日看三清玄心訣的時候,寧休即是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方才他將其背完之時突然想起於鴻城中無意得來的一本淡紫色冊子,這冊子自從寧休來到玄門的那一天,便被他隨手地壓在了枕頭底下,直到這時,才再是想起它的存在。
冊子的裝幀尤其精美,不知何種絲線編織而成的封麵,其手感當真是寧休摸過最好的布料,連同其上的五個字都像是用了金線勾邊,隻見他略微地看了兩眼後,抬手翻開第一頁,隨即一篇字跡奪目而入。
“朗朗乾坤,盛威浩蕩,人如螻蟻,莫一久長;修身逆勢,是謂竊命,煉術法物,是謂改天;違天反命,千難萬阻,心若不正,曆劫不複;蒼天之道,大善若水,衍天一途,由生萬物;固持本初,進而不退,海納百川,利而不害……”
幾行字看起來極其晦澀難懂,寧休想也不想便是知道自己理解不到其中的意思,這般想來,他倒是不再停留,直接翻開下一頁。
第二頁上隻有一句話:“非我門下弟子不得習練,若有發現,廢去修為就地誅殺!”
本就是被好奇驅使而翻開這本冊子,此時此刻,寧休見得如此一句話,當真是再也沒有翻看下去的想法,隻見他輕輕地將其合上,想要把這本來曆不明的東西扔掉,正是他思考著要如何將其扔掉之際,忍不住再看了兩眼它的封麵,而這個時候,寧休的心頭竟是忽然想起鴻城中所見到的黃衫少女。
他還記得少女的名字叫做玄漾,好像與那封婚書上的名字有些相似,想到這裏,寧休覺得背上有些發冷,他並不清楚此時手中的冊子是否屬於那個少女,但是他似乎隱約地感覺到這個少女或許就是婚書上另外一個名字的擁有者。
“她當真是婚書上的那個人?”心頭升起一種奇怪感覺的寧休忽然念了一句,轉瞬即是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又在胡思亂想。
這般想了一會,寧休隻覺得睡意來襲,也不好再想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索性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去,連窗戶都是忘了關上。
又不知過了多久,深夜下的修心院中,寧休的屋外悠悠地傳來一聲輕柔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