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雪凝有些沒有料到麵前的少年會提出這個請求。
她前幾日才從師傅那裏得知,玄門收了個天資最好的弟子,為此還引得一眾長老為其爭吵不止,但她卻是想不到天才所提出的問題竟會這般讓人難以想象,雖然她也不常寫字,可是寫自己的姓,在她想來也不是個難題,所以魏雪凝怔了一會後,立馬答應了寧休的請求,然而這個時候,對於她而言,真正的問題並非是如何寫,而是在哪裏寫。
“在哪裏寫給你看?”
寧休的屋內沒有紙,也沒有筆,他想了想決定打消這個念頭:“筆和紙都在下麵的藏經閣裏麵,現在我屋內也沒有這些東西,要是等會你記不得心法,我們再去藏經閣拿紙和筆,到時候再麻煩寫給我看看。”
仿佛注意到寧休尷尬的神色,魏雪凝再投了目光過來:“我可以在地板上寫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寫在地板上好不好?”
實際上,她很清楚自己等會肯定會記得這本心法內容,想起那日撞倒寧休的事情,所以決定還是現在寫給他看為好。
寧休聞言,下意識地看了兩眼腳下石製的地板,很不明白麵前的少女要如何在地板上寫字,雖是如此,還是忍下心中的疑惑,點了點頭,想要一看究竟。
魏雪凝見得寧休點頭,清澈的眸子裏亮了些許,隻見得她倏的抬起右手,捏起劍指在虛空中劃了十多下之後,其指尖瞬時迸射出一道白色的微光,直朝地板上衝撞而去。
便是這時,那地板之上忽而揚起一陣石粒,竟齊齊高至寧休的膝蓋處,他看得驚訝之極,猛地發現地板上已深深地刻上一個尤為陌生的字。
“我寫的字不好看,好像記得它是這樣寫的。”魏雪凝蹲下身去,伸手撥開地板上的石屑,指著地板上的魏字,有些猶豫地說道:“你認不認得出來這個字?”
寧休從不曾想到過,竟然還可以像這樣在地板上寫字,他忍不住連著看了幾次地板上的字,聽得魏雪凝這般發問,連忙搖了搖頭。
“難道我寫錯了?”魏雪凝見了寧休的模樣,隻當作是自己寫錯了字,一時懷疑不已:“可我前段時間還寫了一次自己名字的。”
這時,寧休心頭仍是驚訝在地板上寫字這番動作,發現身前少女皺眉的神情,連忙解釋道:“不是你寫錯了,我剛剛是因為認不得這個字,才搖的頭。”
聽得此話,魏雪凝輕鬆了許多,她忽然想起自己來此的目的,站起身來,揚了揚手中的冊子道:“我現在可不可以看它?”
“你在太陽底下怎麼看得清字?”
“修為到了盈缺階便不怕陽光刺眼了,我站在這裏看就可以的,你快去試試道袍吧,要是不合身,我還可以帶回去給師傅改。”
寧休怔了怔,想起自己苦背的九個修為等級,這般想到,他有些不敢想象麵前這個年紀與自己差不多的少女,竟然修為已經達到了盈缺階,為此他又不禁聯想起這幾日自己修煉無果的事實,更是覺得自己愚笨不堪。
“你怎麼了?”魏雪凝站在修心院中翻開了三清玄心訣,不經意發現身前還未離去的寧休,看了他兩眼,問道。
“沒事,沒事。”寧休回過神來,自然不會去坦白覺得自己蠢的想法,隻見他連忙應了兩聲,也不去看魏雪凝,轉頭朝屋內走去,
道袍的樣式和王陽身上穿的並沒有多大的出入,寧休展開手中的道袍時候,便注意到其上的一個玄字,字體蒼勁有力,看著這裏,寧休不禁想起魏青虹那日打人的樣子,仍是心有餘悸。
純白色的衣物向來沒有套在過寧休的身上,所以這是寧休第一次穿著白色的衣物,他很喜歡道袍後背上的那個太極八卦,雖是不明其意,但對它仍是有種說不出的好感,穿衣服花不了多少時間,過不多久,寧休便是換上了魏雪凝送來的道袍,不大不小,正好合適。
寧休再走出屋子的時候,一眼便是發現了蹲著地上的魏雪凝,心頭自然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