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合期後,我們成了好朋友,無話不談。我的朋友少,消息閉塞,隻有她不斷向我輸送校園裏的最新消息,多半是戀愛、打架和混混的行動,為我寫作增添了很多素材。她是高貴的公主,許多男孩子追她,她也能夠應付逢如。有時她也會猶豫困惑,便征求我的意見。我為她策劃過一些事情,但多半時候我還是隻聽不說。我清楚禍從口出,何況對方差不多都是學校裏的混兒或社會青年,我隻是個柔弱的女孩,不想找打。
她喜歡諸多男孩圍繞在自己身邊,時常會陶醉在男孩子對她的“真心”中。說實話,雖然我是配角,但那些人幾乎都是我寧可一輩子獨身也不願接觸的。我注重的隻是內質。但我也不好說什麼,因為人與人畢竟是不同的,我有什麼權利幹涉別人的私事呢?
藍品月敏感。我作為她的好朋友,更是一顰一笑都被她盡收眼底。她曾經問我喜歡誰,我不回答,她再問,我隻好說:“拿著成績單依次排下去就對了。”她覺得有人喜歡過我,因為那男孩在即將中考時主動提出要送我相片。當我和某個男孩子說話時臉紅,她也要試探我是否喜歡他。不過,她一直沒能找出我的真正“喜歡”的人,因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誰。
她任性,有些小脾氣。我不喜歡她對父母生氣時的態度。她母親待她簡直無可挑剔,可是她還是會和母親慪氣。她父親很喜歡我,每次我去他家,總拉著我的手打量我的個子,一次他說:“雲優,我家品月要像你這樣就好了。”我羞澀地笑了,說品月比我好,比我活潑比我伶俐比我漂亮。他說不,我喜歡你這樣不事張揚的性格,你這樣優秀的成績,家長都喜歡這樣的孩子。
品月優點和缺點一樣明顯。她特別講義氣,夠朋友,這點我忘不了。她在我生病時送卷子到我家,沒有地方就跪在門口的地板上為我畫重點,絲毫不顧潔白的紗褲。她有時令我很感動,就如同她自己所說的:“我讓你又氣又愛,但我們還是好朋友。”
光陰荏苒,我們上了高中。品月過去的一切都隨著這一步拋在了身後。新麵孔,新環境,新冒險,新獵奇。
我們分手了。我不再和她同桌。新開始我要的隻有一樣——自由。我不希望身邊總有一雙注視的眼睛,一顆揣度的心。
她認為我拋棄了她,於是我們疏遠。
我做對了,我一直這樣認為,直到現在也不後悔。我們不是一路人,分手是一種必然。我隻是不願再拖得更久,不願再忍受下去了。朋友若性情不投就應趁早斷絕往來,拖久了必然對雙方都是一種傷害。品月說過,我看上去普普通通,往人群裏一站毫無特別之處,而她不同,她太有個性,一眼就能從人群裏挑出來。這話對了。所以,她有遊戲的資本,我沒有。她可以靠別人,我什麼都必須靠自己。這就是我們的不同。
於是,分手,陌路。
水樣的時光化開了我往昔日記上的字跡,記憶也像這樣一直淡漠下去。我但願,我與品月,將過去的一切都忘記,忘記彼此,忘記發生在我們身上的那些事,忘記……就當我們根本沒有相識過吧。
為愛情獻身的悲劇
詩雲:“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這首一百多年來在全世界廣為傳誦的詩篇,是匈牙利詩人裴多菲留給全世界被壓迫民族極其寶貴的文學遺產,它是鼓舞人們走向民族民主革命的號角。可是如今卻被某個文痞偷梁換柱改為:“生命誠可貴,‘自由’價更高,若為‘愛情’故,二者皆可拋。”於是這首革命詩篇便成為“愛情至上”的情歌,並由此演繹出為愛情獻身的悲劇。
一、飛來愛情
話說柳溪村的孟鳳,是個天真爛漫、愛慕虛榮、富於幻想的姑娘,她的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可她不喜歡農村,更不願過父母那樣的生活,一心想變成鳳凰,飛出農村,飛向富麗堂皇的天堂。為了實現自己的夢想,她從小刻苦讀書,立誌上大學。功夫不負有心人,2006年,孟鳳終於考上了北京一所名牌大學。
孟鳳滿懷激情,來到向往已久的北京城,展現在她眼前的是一片光彩奪目的世界。她努力學習,廣交朋友,力圖把自己改變得像個城裏人,要讓同學瞧得起。孟鳳常聽父親說:“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多個朋友多條路”,所以她與同學和睦相處,隻要有同學相邀遊玩,她都欣然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