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那裏一旦進去就出不來了。”樂惜執拗的搖頭。
“並不是所有的精神病院都像你所見到的那樣。”
“其實,他們大多數時間都挺正常的……”陳樂惜無力的替他們辯解道。
“你身上怎麼還是那麼涼?”蘇恒澤疑惑道,平常她身上總是暖呼呼的。
“我一到這時候就會這樣。”樂惜有點羞於向他提起這個問題。
“例假?”蘇恒澤很直白的問道。樂惜在黑暗中微微點頭,你心裏明白不就得了,幹嗎還說出來呀。
蘇恒澤擰開手邊的小台燈,利索的下床。樂惜以為他去洗手間,依舊窩在床上蜷著。過了一會兒蘇恒澤進來,問道:“紅糖呢?”
“家裏沒有。”陳樂惜想問他要紅糖幹嗎,隻聽他不耐煩的說道:“連紅糖都沒有!熱水袋呢?”
“也沒有。”
“你還是不是女人?”蘇恒澤嚷了她一嗓子。
“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對我那麼不耐煩,不就是因為我吵你睡覺,下回……”樂惜此時不像平日那般尖牙利齒,針鋒相對。語氣懨懨的,帶著一絲委屈和脆弱。蘇恒澤又鑽進被窩擁著她半晌才說道:“男人其實也有例假。”
“呃?”她怎麼沒聽說過。
“我指的是心理上,我這幾天心情不好。”
“是因為我嗎?”樂惜問道。
“當然不是!下回,有什麼事記得第一個告訴我。”樂惜連忙答應著。“否則,我就會心情不好,很不好,明白嗎?”他的後半句話帶了淡淡的恐嚇。大概有了蘇恒澤在旁邊陪伴,樂惜的心情平靜了許多,到天快亮時她沉沉的睡了過去。
五點多鍾,那邊打來電話,人已經找到,陳玉因為涉嫌故意傷害,暫時被警方拘留。蘇恒澤掛掉電話,看看身邊沉睡的樂惜,沒有叫醒她。借著熹微的晨光,蘇恒澤靜靜的打量著樂惜的睡顏。小巧的五官,有點嬰兒肥的肉肉的蘋果臉。這樣陽光燦爛的她不像是從那種不正常的家庭出來的孩子。沒和她接觸之前,他以為她會是那種陰鬱或得尖刻的女孩子,一如很多長期生活在陰暗中的人一樣,有著對這個世界對他人的本能排斥。可是,出人意料的是,她不是!她就像一簇陽光,從裏到外的陽光。但是,她又很沒有安全感,而且對感情有點——遲鈍。蘇恒澤正在胡思亂想中,手機又開始震動了。他按下掛斷鍵,然後輕輕的下床掩上門,電話那端傳來有些急切的聲音:“齊明達襲警,重傷一個警察後,在逃。”蘇恒澤聽到這個消息,緊抿著唇,心不住的往下沉。
那個男人,陰鬱又狠辣,今天他對別人下重手,說不定哪天他的理智一旦完全崩潰就會對樂惜下手……現在他要不要借這次機會把他關起來……蘇恒澤一時之間也猶豫起來。他歎了口氣,然後輕輕掩上門下樓。先找到他的人再做決定吧。
蘇恒澤緩緩的開著車,皺眉思索著。正在想著,迎麵走來一個行色匆匆的人。那人正是齊明達。於此同時,齊明達也發現了蘇恒澤。蘇恒澤想沒想便迅速下車,堵在他麵前。齊明達的頭發亂蓬蓬的,雙眼布滿血絲,黑色羽絨服上,斑斑點點,疑是血跡。
“你是從樂惜那裏出來?”齊明達率先開口。
“你最好去自首,別回家了,以免驚著樂惜。”蘇恒澤心平氣和的勸他。
“我會去自首的。”齊明達說道,身子慢慢向蘇恒澤移去。
“跟我上車,現在就去。”蘇恒澤知道襲警的事可大可小,以他的人脈可暫時保下她,他準備看看樂惜的意思再做決定。他正思索著事情的解決辦法,根本未曾提防身旁的齊明達。齊明達迅速的摸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向蘇恒澤的後背刺去。蘇恒澤剛好突然想起什麼猛地一轉身,匕首正好刺中他的左手臂。蘇恒澤忍著劇痛,飛起一腳踢向齊明達。兩人扭打在一起,齊明達陰狠的說道:“我辛辛苦苦澆灌了十幾年的花朵,你憑什麼可以不費力氣的采擷。你找死!你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