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陳樂惜一覺醒來,發現昨天那個醉得一塌糊塗的人竟然上班去了,真不知道他是真醉還是假醉。陳樂惜小聲嘀咕道。然後慢悠悠的起床梳洗。等到她下樓時,整個蘇家上下靜悄悄的。她本想一走了之,又一想就這麼走不跟人家打個招呼多不好。於是便坐在客廳裏等著。百無聊賴中,她看到茶機上擺放著一幅精致的相冊,便順手拿了過來翻看。裏麵集合了蘇恒澤從出生到現在的照片。陳樂惜看到那幾張蘇恒澤光著屁股坐在洗澡盆裏的照片時忍不住賊笑起來。這相冊他肯定會沒看到,否則的話以他的個性肯定要毀滅證據。嗯嗯,她要保存這些證據。陳樂惜瞧瞧四下無人,便把那幾張照片偷偷藏了起來。她做賊心虛又怕人發現,便飛快往後翻想找出多餘的照片來填補這幾張空白,免得被人發現。翻著翻著,她的手不動了。
因為她看到了幾張匪夷所思的照片。那照片的人竟然是李旭!沒錯就是他,照片上的他蒼白瘦削。清澈純淨的眼神中含著與年齡極不相稱的滄桑。陳樂惜的心猛得被揪緊撕裂,但更多的是震驚和疑惑。為什麼他會出現這裏?他和蘇家是什麼關係?陳樂惜顫抖著手把照片從相冊裏抽出來,照片的背麵寫著:“1998年5月1日攝於深圳X醫院,以茲紀念侄兒蘇恒宇歸來。”蘇恒恩,他的名字不叫李旭?他叫蘇恒恩。蘇恒恩,蘇恒澤,那麼他們是……恍如一個驚天大雷在陳樂惜頭頂閃過。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她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出了蘇家。猛然她被一個人拉住。她抬頭一看,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蘇恒澤的小叔蘇賀千。他關切的問道:“樂惜你怎麼了?”陳樂惜茫然的搖搖頭什麼也沒說。蘇賀千從她手中奪過她緊緊纂著的照片看了一會兒不解的說道:“這是恒澤的堂哥恒恩的照片,你拿他做什麼?”陳樂惜機械的重複:“他是恒澤的堂哥?他真的是恒澤的堂哥?”蘇賀千的神情更加困惑:“對,他真的是恒澤的堂哥,不過,他現在病得很重,所以你沒有機會見到你,以後會有機會見的。”陳樂惜重新奪過那張照片飛快跑出了蘇家。
陳樂惜熟門熟路的來到了蘇恒澤的辦公室。經過這一路的努力和消化,她的情緒已經平靜了許多。現在,她要問蘇恒澤一個問題。一個盤桓在她心頭很久很久的問題。
蘇恒澤正在忙碌著,對於陳樂惜的到來也有點驚訝。隻見他溫和笑道:“怎麼,來查崗了,你隨便查。”陳樂惜沒心情理會這些,她的臉繃得緊緊,眼神冷淡。蘇恒澤立刻意識到她和往日的不同。便急問道:“樂惜,你這是怎麼了?”
陳樂惜那把蘇恒恩的照片甩到蘇恒澤麵前一字一頓說道:“蘇恒澤,麻煩你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蘇恒澤看到這張照片,臉上先是震驚然後是困惑,他看了看照片的背麵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他沉聲問道:“這照片是誰給你的?”陳樂惜冷淡的答道:“是誰給我的很重要嗎?重要的是它背後隱藏的真相?蘇恒澤你實話告訴我,我能進恒宇公司是不是因為李旭,你接近我是不是也是因為他?我要知道真相!我不希望被人蒙蔽在鼓裏!”陳樂惜突然有些歇斯底裏。蘇恒澤連忙從辦公桌後麵跑出來像往常一樣伸開雙臂試圖擁抱她。陳樂惜像觸了電似的立即跳開,躲避他的接近。陳樂惜繼續盯著蘇恒澤的眼睛冷笑著說道:“你不願意告訴我也沒關係,總有人會知道的。”然後她快速轉身打算就此離去。蘇恒澤心念轉動,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瞞是瞞不住了。於其讓別人告訴她,還不如讓自己來說。
“樂惜,你別走,我把一切都告訴你。”蘇恒澤說著又要去抱陳樂惜,陳樂惜再次警覺的躲開看著他正色說道:“你就站在原地告訴我,別靠近我!”蘇恒澤無奈的搖頭便沉聲說道:“李旭是我流落在外的兒子也就是我的堂哥。我爸爸直到10年前才找到他。找到他時,他的媽媽已經生病去世,他本人也因染上了重病因為耽誤了治療時機最終變成了不治之症。我們全家都很喜歡他,我本人跟他的感情也很好。他對我說,他這一輩子有一個願望,那就是找到那個和他一起共度患難的小女孩,並好好愛護她娶她。”聽到這裏,陳樂惜的淚水像像斷了線的珠子一下流落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