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幫我收拾一下東西,就幾件換洗衣服就行了,太皇太後、皇後、後宮各位娘娘的賞賜都原封不動封存在這屋裏,不要動。”我又轉頭對劉太醫道:“煩劉大人給開幾劑藥,我給帶上。”
“皇上給我的旨意是要等姑娘燒退才能離去,所以我雖姑娘去安樂堂。”劉太醫不卑不亢道。
“可是,安樂堂不是您該去的地方。”我強忍著頭疼起身,抓起旁邊放的外衣穿上。
“姑娘不必如此,你同我學習推拿,也算有師徒之情,我怎能棄你不顧。”劉太醫不以為動。
我道:“劉大人如此說,靈惜感激不盡,隻是現在您跟著我過去也沒什麼作用,我先把藥帶過去,吃了不好,再讓小山子請您去,可好?”
劉太醫沉思一下,道:“好吧,記住,一定不能再閃了風了,不然可就別想痊愈了。”
“我記下了,不妨事,我底子好,謝大人關心。”我在床上點了一下頭道謝。
劉太醫告辭出去,小山子扶我下床,穿了厚衣,小山子不知什麼時候翻出了皇上在永和宮外賞我的那件披風,把我裹得嚴嚴實實,把帽兜一帶,連臉都看不到了。
安樂堂是紫禁城外的一處所在,有好幾間,裏麵住的都是各宮因病或受罰有傷的宮女,聽說沒有人收拾打掃,很髒,味道也很難聞。
走了很久,才出了宮門,給皇後傳旨意的人把我送出去便回去了,小山子扶著我,或者是半扛著我艱難前行。頭重腳輕,實在是沒一絲力氣。
出宮門沒多久,見前麵走來兩個人,小山子扛著我歪歪斜斜走不穩,那兩人見了奇怪,走過來一看是小山子,忙問:“小山子,你這是做什麼,這位是誰啊?”
小山子忙道:“回郎大人、彭大人話,這是靈惜姐姐,皇後下旨意讓靈惜姐姐去安樂堂養病,可是姐姐實在是病的厲害,燒的連站都站不穩,又不能見風,奴才隻能這麼著送姐姐過去。”
他兩人聽說是我,早把我接過去了,郎談早嚷開了:“蠢奴才,就這麼著你還想把人送到安樂堂去,回皇上了沒有?”
小山子已經委屈到了極點,哭道:“皇上正在早朝,奴才沒法回,靈惜姐姐也不讓,皇後的人說不能拖延,我隻能這麼著了。”
郎談怒道:“哭,哭什麼,哭有用麼。今早我聽說這丫頭病又重了,還想著進宮時去看一眼,她冒死救下皇上,贖了我們做侍衛的多大的罪,沒承想讓你這狗奴才折騰到這兒了,要是。。。。。”
“好了,別發你那狗臭脾氣了,先看看人怎麼樣了。”彭春抱著我勸道。
兩人輕輕掀開帽子,見我緊咬牙關,麵如白紙,嚇得直叫:“靈惜,靈惜!”
我其實知道他們在叫我,隻是沒有力氣睜開眼睛,囁嚅著嘴唇卻發不出聲。
“別說廢話了,直接背到太醫院吧。”郎談道。
彭春道:“咱們怎麼敢違抗皇上的旨意,這樣吧,你和小山子把人背到離這兒不遠的太和醫館去,我去宮裏請皇上。”
“好。”郎談把我背到背上,小山子在後麵扶著,飛也似得跑向太和醫館。
太和醫館的大夫埋怨道:“怎麼折騰成這樣了才送來,這可不好治了。。。。”
“少廢話,治不好要你的命。”郎談不聽他囉嗦。
大夫忙戰戰兢兢開治了。
等我再醒過來,是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裏,天應該是黑了,屋裏點著高高的蠟燭。轉動了眼珠,打量了一下房間,很精致的屋子,滿滿的書香氣,不會是又回書庫了吧。我抽出手,卻碰到一個人的胳膊。
“你醒了?”納蘭的聲音響起。
我意識到這絕不是皇上的書庫,“這是哪裏?我怎麼會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