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明清辯論(1 / 2)

基本不用怎麼吃藥了,在屋裏實在是氣悶,喝了碗也不知道是什麼湯算是吃過午飯,征求了劉太醫同意,披上皇上新賜的鵝黃氈鬥篷,用絲帶把頭發鬆鬆的束了,帶上鬥篷上的帽子,走出門外欣賞這初冬的風景。樹基本上枯了,葉子散落一地,納蘭不讓人清掃,說滿地的落葉才有意蘊。這點與我不謀而合,我一直喜歡秋的落葉,可是每每都是被清潔工很快的掃去,不留一絲美的痕跡,讓我甚為遺憾。在這個朝代裏,有這麼一處屬於自己的小院,可以隨心所欲,按自己的喜好布置,真的是人生幸事。怪不得皇上讓修園子呢隻怕也是這個心思。水裏的荷花已經化為枯枝殘葉,現在隻怕是連‘殘荷聽雨’也不能了。走過小橋,忽然聽到有笑聲,便循聲走過去。

隔窗看了一下,一個小圓桌中間放著火鍋,正熱氣騰騰的煮著,桌上有牛羊肉,豆皮,各色蔬菜。納蘭在下首坐著,陪著四個老頭,六十五十左右。幾個人正興致勃勃的談著李煜的詞,各抒己見,談興正濃。我卻被桌上的肉給吸引了,因為這個病榻纏綿一個月,都整整一個月不知肉味了。看著這滿桌子的鮮肉,不禁有點被勾起了饞蟲。我蹭到門口,又有些不好意思進去,於是漏了一個頭,卡住了,在那想以怎麼個由頭進去的好。

正當我思索時,裏麵的人都看了過來,納蘭由於背對著我,被眾人的目光弄得莫名其妙,最後一個扭頭看我。我被他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見納蘭轉過臉,隻好傻笑著向他招招手。納蘭幾乎是從坐凳上彈起來的,快步走過來把我拉進屋裏,道:“怎麼出來了,這麼冷的天,剛好些,再受冷了怎麼辦,這麼不知愛惜自己!”

語氣有點嚴厲了,我嘟嘟嘴:“沒事,劉太醫準許了,說在屋裏呆了一個月了快,出來透透氣會有助於好起來的。”

挨著納蘭右手邊的五十歲左右的老者開口了:“納蘭小友,這位是尊夫人?”

“額”,納蘭急忙轉身道:“陳老,我介紹一下,這位是靈惜,是皇上的貼身侍女,在這裏養病的。靈惜,上手第一位是嚴繩孫嚴老,他左手邊是顧貞觀顧老,朱彝尊朱老,右手邊是陳維崧陳老,都是文壇大家,快見過各位前輩。”

這是我第一次在宮外正式見陌生人,還都是文壇大儒。見納蘭對他們極其尊重,忙福了一福道:“靈惜見過各位先生,聽到各位先生談論李後主,一時被吸引,不覺前來,打擾各位先生雅興,還請恕罪。”

眾人見我這般,又見納蘭對我格外關心,雖然惱我一個姑娘家不該登堂入室,但也要給主人麵子,隻好點頭微笑,口稱“哪裏哪裏”卻不正眼瞧我,隻是飲酒。還是剛剛發話的陳老熱心,見納蘭和我尷尬,忙打圓場:“姑娘即是來養病的,便不必多禮,倒是我們打擾姑娘清靜了。”

我本來有些生氣這些所謂的大儒也不過如此,一點禮貌都不懂,見陳老如此說,我反倒不好意思怎樣,忙道:“陳先生折煞小女子了,小女子雖不讀書,卻喜歡聽,能有幸聽到當世鴻儒們的高論,真是三生有幸。”

“哦?”坐在一旁的顧老發話了:“俗話說‘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做詩也會溜’,你這喜聽三百首,想必也能溜一些了,你倒是說說,李煜的詞怎麼樣?”

我能聽出話裏的譏諷,不禁有氣,這些都是追思前明不肯為朝廷效力的人,既然如此,那就諷一諷他們追思的前明,看他們還傲個什麼勁兒。

“顧老高看了,詩詞一句不會溜,更談不上品評了。不過對於李煜這個人小女子倒是有一些淺見。”

“哦?說來聽聽。”

我嘴角上翹了一下,心想:“這可是你讓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