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這樣的人,哪敢奢望妻這個名分。”玉姐姐黯然道。
我不容她繼續,道:“他家有家規,不能納妾。更何況姐姐是怎樣的人了,何必自輕自賤,若你想走,還會沒有贖身的錢麼?我倒是羨慕姐姐這樣,可以想自己所想,做自己想做。”
她聽完我的話,神色更加黯然,“原來如此。”
見她這樣,我們的話題又是端木青垣,我的心像是被揪起一樣,疼的我緊咬牙齒,雙手攥緊成拳。我閉上眼睛,痛聲道:“姐姐,我們不要再說他了,好麼?人總是要向前走的。”
聽到我近乎淒厲的聲音,玉菲菲忙走至我身前,拉起我的手,幫我疏開手指,曼聲道:“是我不好,妹妹別這樣,對了,我見妹妹是抱著琴來的,幾年不見,竟然不知道妹妹你也愛琴了。”
我的心漸漸平複,聽到她說琴,又高興起來,這幾年我流浪,琴練了很多,卻從來沒有和誰品評過,我這照本念經的,也不知道自己彈得好壞,正好玉姐姐是此中高手,可以和她探討一二。
抱過蘭若琴,去掉琴套,平放在案上,向她道:“這琴叫蘭若琴,這幾年我在各處名山中穿梭,也沒人指點我,就是照著琴譜練了幾年,也不知道彈得對不對,正好姐姐是琴之高手,我就彈一曲,姐姐你給指點指點。”
“高手談不上,隻是這琴可有來曆?名字取得好,”她試了一下琴音,讚道:“好琴,清而不燥,有金石之音,琴身通透晶瑩,竟是難得的八寶灰,妹妹是什麼機緣能得到這麼好的琴?”
我想起了納蘭,不知他在世界的另一方過的可好?他的音容笑貌令我心頭一暖,這世上再也不會有他這樣克製隱忍,舍己為人的知音了。
“這是一位好友送的,名字是我取的,取他姓名各一字為琴名,以此紀念他。”
“紀念?他故去了?”
“是,不過他活在我心裏,他是這時間最好得人,我現在做的事情也是為了能望其項背。好了,我彈一曲,姐姐你給指導一下。”
“好,就彈你最拿手的。”見我不願多談,玉姐姐笑著為我焚香。
我彈了首《高山流水》,在納蘭墳前彈的。
一曲過後,按住琴弦,閉上眼睛,回味了與納蘭的點點滴滴。
“看來妹妹與那位故人緣分匪淺,這曲《高山流水》想必是你們之間感情的交彙。”玉姐姐緩緩道:“妹妹用盡心意在彈這首曲子,裏麵全是你們之間的點點滴滴,你們相處時自然舒心,處處是心意相通,體諒歡樂。單著意蘊就高人一等。”
“姐姐不要亂誇讚,快說說不足之處。”我笑道,心裏卻想:“沒想到,納蘭與我之間真的隻有快樂舒服,若是納蘭你還在,我們結伴而遊,怕是這時間最快樂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