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樓開業了,價格由李姐定好了,一兩銀子玩一項,每項都是獨立用黑賬或木板隔開的,為了保持神秘。絕不允許試玩,開張也不打折,隻有吊起大家的好奇心才能賺到錢。至於後院李姐繼續青樓生意,就不關我的事了。
生意有些出乎意料,當然是好的不得了。新奇的東西最能抓住人心,更何況題目雅俗共賞,根據來客不同,有不同的題目,使每一位都能盡興,完了還有美女相伴。李姐每天收銀子收到手軟,眼睛笑的都睜不開了,天天圍著我轉。
到秋天,我又改進和設計了兩個新遊戲,新的賺錢浪潮又高漲起來,很多人跑上百裏路專程來玩。
而我每天的任務是和工程師傅左轉右轉,檢查維護和升級設備。更多的時候,我是站在或坐在二樓製高、視野最佳處,看著下麵的人生百態。
有因刺激而狂喜的江湖術士;有因過度害怕而嚇癱在地的少爺公子;有怕輸想贏過度緊張的文人墨客;好有被老婆悍婦揪著耳朵回家的懼內老爺;也有被嚴管一世喝醉酒釋放天性的書呆子。而我,就這樣身著男裝,執一壺茶,扶一曲琴,在高岸上那麼清冷的看著。雖不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屈子,卻是一個清醒的冷靜的旁觀者。
有一次,李姐對我這悠閑瀟灑的生活實在是羨慕嫉妒恨了,便爬上樓與我一起飲茶,然後苦口婆心地教導我:“妹子,姐姐我什麼沒經曆過,打你第一天進這芳菲苑,呃,不對,是陸離樓,我就看出你不對了,你是被情傷著了,沒處發泄,來折騰我這裏了。雖說你為姐姐我掙錢,姐姐高興,可是你這麼好的年紀,不能就這麼荒廢了。你看看你整天除了倒騰那些機關,就這麼半死不活的喝茶。哪怕你喝酒呢,一醉之後,一切就翻篇了。你看看你,整天這幾身破長袍,你是個妙齡女孩兒,不是男的,你以為你扮作男人就真是男的了,就不需要人疼不需要人愛了?你看看來咱這裏的,有多少青年才俊,聽姐姐的,找一個,那過去的誰?什麼木公子木爺,自然而然就忘了。我的傻妹妹,你總這麼著永遠好不了。”
對於她的這番話,我是這樣回答的:“我來是為了賺錢的,我需要很多很多的錢;至於喝酒,我不會醉,隻會吐,那滋味太難受了,不幹;至於木爺,你不說,我都想不起來他是誰了;所以姐姐你趕緊幫我賺錢去,少賺的話我們就五五分賬。”
李姐無奈,再也不管我了。於是我依舊看熱鬧。偶爾有些個雅士想和我論琴,我也隻是客氣應付幾句就換地方,堅決不深交。
當然了,我關心錢,中秋節過完,我拿到我的那份錢——三千兩白銀。我讓李姐她們看好生意,又檢查了一邊設備,然後踏上北上的路。
臨走李姐千叮嚀萬囑咐我快些回來,我卻叮囑她做好保密工作,不要讓外人偷走技術。其他人際關係方麵不是我要操心的。
原敏在路上問我要去哪裏,我回答:“山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