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潢見我這樣,向靳大人稟明了請了大夫,又是紮針又是湯藥,搞得我很不好意思。大冬天的各種不方便。在屋裏養著,隻管些雜七雜八的計算。
好不容易好些,也實在屋裏憋悶的難受,見暖日高照,就跟著陳潢去河堤轉了轉,陳潢怕我舊病複發,見該吃午飯就催我回去。
我們邊走邊聊,順便去幫我拿了趟藥。經過縣衙門口時,見正在審案,圍得人山人海,我好奇心起,拉著陳潢擠過人群看了一會兒才明白是怎麼回事——縣上致仕的李閣老家的孫媳婦支使家人告**江月紅勾引他丈夫。這要擱在普通百姓身上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可是李家有權有勢,非逼著縣太爺治江月紅的罪,將她收監。我原來聽人說過,清朝女子非死囚與**罪是不予收監的,因為女子若是被收監,基本上貞潔都難保全的,會被無情的侮辱。所以小罪一般都發回本家看管。可是李家既然發話,縣太爺就不好駁麵子,更何況江月紅是娼妓,在這片地方遠近聞名,使很多男人流連忘返,招使很多婦人的記恨。所以這些看熱鬧的人都起哄讓給江月紅用刑,而那些男人也想乘機占便宜飽眼福,也跟著起哄。縣太爺又是個道學先生,便判了江月紅杖刑二十。
等到施刑我才知道,古時候的杖刑不像電視上按下就打的,而是要扒下褲子光屁股打的。所以女子不是罪大惡極是不會輕易用刑的。而現如今,江月紅一個孤苦無依的女子就這樣被扒下褲子當眾打屁股。她本人已經羞憤至極,緊閉著雙眼留著淚水,咬緊牙關忍受疼痛。四周的侮辱調戲的汙穢之語不絕於耳,令人無法忍受。轉眼看陳潢時,他早已在江月紅退去褲子時將目光轉向別處,一邊用手拉我,“賢弟,我們走吧。”
我氣憤地道:“既然是**罪,為什麼隻判江月紅一人,那個男的呢,不更應該罰麼?再說就算判罪,也不應該當眾侮辱,施以杖刑。她在有錯也是人,也有自尊,怎麼能這樣不堪呢!”
“賢弟,她是娼妓,哪裏有什麼羞恥之心,你既然聽不慣這**之語,我們就走吧。”
我甩開他的手,道:“陳大人倒是君子,講究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可是人都有羞恥,**怎麼了,她若不是苦命,怎麼會當娼妓,而這些人就是這樣對待一個苦命的女子的麼?他們有沒有羞恥心呢?”
我的聲音越提越高,周圍聽到我的話的人都開始瞪視我,聽到我罵他們,開始攻擊我。什麼“這個白麵小哥,挺懂得憐香惜玉,估計與這個娼婦有染。”“小小年紀不學好,專學人嫖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