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哥哥,我們以後再見,就隻做不相識為好。皇帝的女人碰不得,端木百年世家,不能因為我一個小女子而覆亡。李光地那裏我會去說,讓他守口如瓶,不透漏半句。”忽然覺得有些可笑,自嘲一般譏笑道:“不知什麼時候起,我也要自稱是皇帝的女人了。可笑!”
“你想走麼?”他在黑暗中突兀的一句,驚得我心頭一跳。
我不知如何回答,卻知道不可能和他遠走高飛,他也不可能拋下端木家族不管。靜默顯得尷尬又凝重。
“你心裏有他!”他說的堅定又肯定。
“沒有。”我條件反射一般迅速否定,生怕他多想傷心。
“好了,”他的聲音忽然間變得心灰意冷,比之剛剛的滄桑更讓人心痛:“我該走了,就如你所說,為了保命,我們就做不識的好。”他起身走向窗前,很慢,像是在等什麼,最終還是消失在黑夜之中。
我想起身抓住他,可是腿卻不聽使喚,我把原本已經混亂的頭發抓的更亂,隻是在心裏默念:“對不起,垣哥哥,我們此生無緣,隻盼你還能如往日瀟灑快活,與你的有緣人天長地久。”
一夜未曾安睡,看著窗外漸亮的曙光,又嫌這個夜太短了,內心深深懼怕這到來的白天,和這白天將要麵對的人。我換下身上髒亂的衣服,重新穿上男裝,梳了辮子,轉身開門走出房門。
還不曾大亮,每個人都還在睡夢中,我輕踏小步,去後院拉上雲朵,轉出陸離樓,要做本能的逃離,我知道不可能,但是還是想躲一刻是一刻。然而這一刻也不得擁有。
“姑娘要去何處?”原敏不知何時從何地出現在我麵前。
我苦笑一下,並未停下騎上雲朵的動作。見我不理,原敏橫身攔著馬前,沒有讓步的意思:“爺讓我保護姑娘,不能離姑娘太遠。”
“我出去給主子買荷花餅。”
“這麼早。。。”
“早晚不是你說了算,你不放心跟著就是,這幾年天天跟著我,要跑還要到現在麼?”我提起韁繩催促雲朵前行,不再理會原敏。
雖說春已經過半,可是將白的天還是很涼的,這份涼意讓我昏昏沉沉的腦子瞬間清醒,我駕著雲朵在郊外沒命的瘋跑馳騁,享受這沒多久的自由。隻跑到太陽高升,暖暖的照在身上。
遠處有幾匹馬站在陽光下,馬上的人微笑著盯著我看,雖然是逆光,我並不能睜大眼睛看清楚,但是我知道,他們是誰。
我放緩馬蹄,慢慢前行,陽關下的那幾匹馬向我慢慢行來。最先看清的是皇上,一身素色單衣,趁得整個人神清氣爽,雍容卻並不顯華貴。後麵是李光地、原敏、郎談他們。而最遠處遙遙墜在後麵的是青垣,跟隨卻不貼近。
“怎麼這麼早出來騎馬踏春,也不叫我們一起?”皇上微微笑道,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我看,又笑起來:“我是第一次見你男裝騎馬呢,竟是比女裝更俊俏些。”
我在馬上向他見了禮,本來要回答他的第一句話的,誰知道他下麵竟然冒出這麼一句,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作何回答,隻能一笑道:“謝主子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