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圍著篝火你一句我一句的閑聊時,一名士兵從軍區的方向跑過來,他走到一位年紀較大的教官旁邊,悄悄在耳邊說著什麼。而這一切都被鄧宇浩看在眼裏,他推推一旁的李濤,順眼看去,那名教官聽過士兵的話,臉上表情立刻變得驚恐,然後悄悄的向其他幾名教官交代了一下,便跟著那名士兵飛快的向軍區跑去。
“一定是出現事故了。”李濤道。
“你怎麼知道?”鄧宇浩問。
“你看到沒,剛才那個士兵上衣是嶄新的,但褲子上卻有很多泥土,有些地方還是濕的,還有他穿的布鞋上點著些血塊,我可以斷定,不久前,他一定抱起過一個滿身是血的人。”李濤一邊說道,一邊露出他那標誌性的自信笑容。
“太厲害了,這麼暗你都看得清,真不知道你還戴副眼鏡幹什麼?”鄧宇浩道。
這時,教官們已經開始組織集合,準備回去了。
路上,李濤小聲的問走在前麵的司馬:“道士,你剛才有沒有發現什麼?”
“有啊,我發現柯少雨有點陰陽失調。”司馬說道。
“我可沒有跟你開玩笑,我跟你賭一把,這裏一定會有事發生。”李濤笑道。
“嗬嗬,你太自信了,不過我可不和你賭。”司馬道。
“膽小了,我又不要你的初夜。”李濤道。
司馬笑笑說:“我從來不打沒意思的賭,而且,我怕你沒有跟我賭博的本錢。”
“你說的本錢是指什麼?”李濤問道。
“估計你們都沒機會知道。”司馬說著便加快了腳步。
南頌職高的學生都被分到了十幾個人一間的寢室,鄧宇浩和李濤就住一起。
深夜,大家都已經睡著了,隻有李濤瞪著眼望向窗外,腦海裏又浮現出那雙失望的眼睛,那個女孩就這麼在他懷裏死不瞑目,該死的人是我,為什麼要讓別人來替我承受呢?特別是她,或許喬威此刻也正在詛咒自己永不超生吧,是我害了他進少管所,葬送了他的人生。或者,我就會這樣心懷愧疚的過完一生。
“誰不著吧。”身後,鄧宇浩小聲的說。
李濤看了他一眼,又把木光移向窗外,說:“我喜歡夜空,幹淨,透徹。”
“透徹,你真會用詞,我不同,我喜歡白天和晚上。”鄧宇浩也看著窗外說。
“喜歡白天和晚上,你的愛好真夠變態,怪不得整天這麼虛偽。”李濤道。
鄧宇浩遞去一支煙,說:“知道白天和晚上,說明我還活著,我就喜歡活著。”
李濤想問什麼,卻看見鄧宇浩伸手止住了自己,伸著個腦袋朝向窗外。
“你聽,外麵有什麼聲音?”鄧宇浩忽然輕聲道。
李濤也仔細聽著,不遠處傳來陣陣沉重而有規律的踏步聲,就跟白天訓練齊步走的聲音一樣,但比起這聲音更整齊、更沉重。
“誰,這麼晚了還訓練,是緊急任務嗎?”李濤講道。
“不啊,前兩天晚上部隊出任務的時候陣仗不挺大的嗎?而且出任務就更不會齊步走。”鄧宇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