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0號 陰雲密布
太鬧了,叫人心煩,太靜了,叫人害怕。夜就是這麼矛盾,但也隻是對人來說。所以我還是鼓起勇氣去看看。走之前我還是喝了幾口,帶上以前買的防身小刀,就又往九號樓的路上去了。還碰到幾個學生,當時真想叫上他們一起,但想想還是算了。現在我都經常懷疑那些關於學校的傳聞是不是真有那麼回事,看著晚上的學校,心理竟然會發毛。
到九號樓的時候我又猶豫了,因為今晚,連那邊的路燈都沒在亮,就像是警告我似地。我不能被它嚇到,這裏如果大喊的話,應該會被巡夜的聽到,想到這兒,我又覺得奇怪,這兩天附近好像沒有看到一個巡夜的員工,但也許隻是自己剛好和別人錯開吧。
在那兒站了很久,也沒有聽到前兩天的動靜。於是膽子稍微大了點,就往那麵牆走去。我拿起手機照明,又想剛才為什麼不帶個手電。不過大致照了一下,沒有看到什麼,我又走近那麵牆壁,這才覺得,站在牆壁旁邊好像比剛才冷得多。用手一摸,嚇得我連退幾步。那東西居然這麼涼,冷靜一下之後,我再次把手放上去,確實如此,怎麼會這樣?就在苦苦思索的時候,我分明聽到身後有什麼正在靠近,踩得地上沙沙的響。但我不敢回頭,怕看到什麼,那腳步在我身後停下了。連大氣都不敢踹的我終於還是慢慢的把身子轉過去,一看,我立刻嚇倒在地上。借著手機幽藍的光亮,我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孔,可能是光線的原因,也可能是她隔我太近,木喬的臉上看不到半點生氣。這個讓我朝思暮想的女人,此刻如死屍一樣,默默的看著我身後的牆壁,我叫她的名字,她卻沒有反應,還是一直注視著牆壁。忽然,她把頭一抬,我便看到了她的脖子,上麵好像圍了一條細細的紅線,一轉念,我才發覺,那根本不是什麼紅線,而是一條長長的口子。可能嚇到極致的時候,人就喊不出來了吧。我瞪大眼睛看著她脖子上那條傷口慢慢裂開,流出血,露出頸骨,她卻再也沒動一下。
當時,我連腳都動不了了,於是,我用雙手撐著自己慢慢的往前挪,我開始祈求這隻是個噩夢,痛恨自己為什麼要決定來這個地方。
正像狗一樣往前爬,卻看到地上出現一個,不,是兩條腿,稍有見識的人都知道那是馬的前肢。原來昨晚上我看到的馬是真的。我沒敢抬頭,或者是已經沒有抬頭的力氣,隻見馬蹄似乎不耐煩我這樣的人擋它的道,輕輕的在地上敲了兩下。不知道為什麼,我竟覺得它是在叫我快滾,於是,我不知哪來的力氣,站起來頭也不回的逃跑了。在站起身子的一瞬間,我的眼角從馬背上一掃而過,即使是今晚看到多麼不可置信的事情,我也不會相信在馬背上瞟見的東西。
鄧宇浩與那眼鏡男子對視了幾秒,發現那人的目光似乎不是在看自己,好像是盯著他背後在看什麼。回頭望去,身後也沒有什麼,再把頭轉過來的時候,那人竟然已站在鄧宇浩身前。好幾次的恐怖經曆似乎讓鄧宇浩的神經粗了許多,這樣的驚嚇倒也沒有讓他太過緊張。或許是因為這個人並不是那麼叫人害怕吧,個子不高,又瘦得很,如果放在平時,應該沒人會留意他。走近看,鄧宇浩更加確定那人的眼睛是在看自己身後的地方,再次回頭,還是不見半點人影。
眼睛男子就這樣和鄧宇浩擦肩而過,瘦小的背影一步步走遠,鄧宇浩覺察出他身上的一絲絕望。
畢竟都到了這裏,不去看看是不行的,於是,鄧宇浩往前邁開了腳步。在路燈的照耀下,這裏看不出什麼特別,隻有絲絲不同尋常的涼意在提醒著鄧宇浩。用手摸去,果然還是冷得叫人不舒服。
“到底程風的同學看到什麼了?還有剛才那個人是怎麼回事?”想得一時頭痛的鄧宇浩不禁往牆上一靠。身體與牆麵接觸的瞬間,一聲長鳴傳進耳朵,鄧宇浩趕緊把身子挪開。不光是那怪異的鳴叫,剛剛他清楚的感覺到那麵牆顫抖了一下。在身體離開牆麵的時候,叫聲也停止了。
安靜的寢室被鄧宇浩用力敲門的聲音攪醒。
“你急什麼?”淩學誌打開門就看見氣喘籲籲的鄧宇浩。
“怎麼了?”發現不對的他又溫和的問道。鄧宇浩沒說什麼,走進寢室拿起桌上的水趕緊咕嚕幾口。
李濤和淩學誌都迷茫的看著鄧宇浩,但也沒著急問什麼。
等鄧宇浩平靜下來,三人就點上煙坐在一起。鄧宇浩向二人講述著剛才出去後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