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心湖的中央是湖心亭。剛剛下過小雨,湖麵一層寒氣。金策站在亭子裏,看著平靜寬廣的湖麵,試圖讓自己內心平靜。
“你不是號稱神醫麼?怎麼會醫不好她”背對著雲裏說。
“我可以醫好身體的病。卻治不了心病。她沒有求生的欲望了。”雲裏自己也很沮喪,他已經盡力了。
合歡求了丹露好久,丹露才肯帶她出去,在丹露攙扶下,吃力的來到桃花林。
坐在桃樹下,看著花瓣飄落合歡哭了。
丹露也有些傷感,應該說是憐憫。相處半個月,她從一個活力四射又年輕貌美的姑娘,變成現在不死不活,瘦骨嶙峋的病人。就連出門都要有人攙扶。丹露不想給她安慰或者鼓勵,因為那些對她來說是毫無意義的。吳貴也不許她這麼做。
“姑娘咱們走吧,一會雲裏。不,是神醫他會生氣的。”丹露掩飾著自己
“丹露,你喜歡雲裏對麼?”丹露每次都閃躲雲裏的目光,雲裏沒發現,合歡卻看在心裏。畢竟自己看多了這些情場上的事。丹露是個好姑娘,她知道合歡在這個王府裏一文不值,卻盡心盡力的照顧。看見雲裏關心自己,丹露隻是默默傷心,而不是記恨自己。
丹露不願騙一個將死之人,也不願表露自己藏了多年的秘密。“他救過我而已。”
看她不願表露心跡,合歡也沒在言語。他倆是自己唯一的惦記,想為她們做點什麼,自己又那麼無力。
雲裏總是那麼了默契,他也走到了桃林。
合歡見他勉強的一笑,表示歡迎。
雲裏脫下外衣,披在合歡身上。坐在身旁。好大的外衣給合歡緊緊包圍在裏麵。
“神醫你們聊,我下去給姑娘熬藥了。”丹露再次逃避。
合歡拉了一下丹露“不必了,浪費東西。你就留在這裏。”
雲裏氣急了“那怎麼可以,那是我和丹露的一片心,你得喝,要好好活下去。丹露你去吧!”他不了解合歡的良苦用心。
丹露走後雲裏又給合歡拉了拉外衣“怎麼出來了,你不可以見風的。”
“我討厭屋裏濃重的煙味,潮濕的空氣。在那總會夢見地獄。”
雲裏看見合歡眼睛有些紅腫“你哭過?”
“嗯,看桃花觸景生情。”
“是啊!它已經繁華落盡”
“花的一生很平凡,很自然。我也想平凡自然,即使短暫。”她又哭了,對命運的無奈。
雲裏一隻手跨過合歡脖子,將合歡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我給你講講我的故事。
我家世代行醫,父親也是行醫時感染瘟疫而死。我自幼學醫,精通醫術。十九歲就開了家醫館。母子生活安靜祥和。可我當時心高氣傲得罪了當官的。他們先放火燒藥鋪,導致我無家可歸,母親慘死。又陷害我誤診,將我發配邊疆。在邊疆是王爺賞識我,他隻問我一句話,是想自由死去,還是束縛的活著。我選擇了活著。因為活著才會有轉機。王爺幫我報仇,收我做了軍醫留在他身邊。我發誓永遠不會背叛。王爺其實給了我很多,並沒束縛我。你要是活著也許也會有轉機,有美好的一天的。相信我。”
他怎麼會懂我的境地,無論向前向後都我無路可走。他隻受金策一人命令,而我受多人掌控。
合歡一直靜靜靠著雲裏肩膀。“你睡了”
“沒有我隻是想一直靜靜靠著你。不要說話,不要動。就讓我這麼靜靜靠著。”
雲裏也喜歡被她依靠。祈禱她不要消失的太早。
幸福總是一瞬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