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計劃用七天時間才完成的工作,硬是給沈奕霖五天完成了,當然,也累得夠嗆,他們在新德裏呆了一天半,然後從新德裏去加爾各答,那裏是此次行程的重點。
在加爾各答的最後一天,沈奕霖接到顧雲蕾的電話,顧雲蕾告訴沈奕霖她已經帶沈苗苗回國。沈奕霖接顧雲蕾電話的時候,藍依就躺在他身邊,不過她假裝睡著了。
藍依聽到沈奕霖詢問沈苗苗的情況,不知道顧雲蕾跟沈奕霖說了什麼,沈奕霖好像有些不耐煩,嗯嗯哦哦地應了幾聲後說回去再談,後來又說了句“老夫老妻的,還搞這麼多花樣做什麼”就掛了電話。
他掛掉電話後伏過來審視藍依的臉,大概是怕藍依心裏不舒服,又跟藍依溫存了一番,藍依依舊裝睡,讓他一個人在那兒自娛自樂,可越是這樣,沈奕霖越認為是她鬧脾氣。
“藍依,你知道我是個有家室的人,那就得接受她們的存在,我跟她電話聯係是應該的,別鬧脾氣了。”
知道裝不下去,藍依隻好回答:“我沒鬧。”
“那為什麼不理我?”
“就是心裏有些難受,也許我還是做不到大愛無私。”
“你要是不難受才不正常,不難受,說明你根本不在乎我。”沈奕霖扳過她的臉,“你在意我和別的女人通電話是不是?”
“是,即使她是你的妻子我也在意,”藍依轉身摟住他,把臉埋入他的懷裏,悶聲悶氣地說,“我吃醋了。”
她吃醋了嗎?沒有,她根本沒吃醋,可她真的難受,不是因為她的身份見不得光,也不是因為沈奕霖和顧雲蕾說話時的語氣親昵,而是因為,她這樣一個不光彩的身份,是因為她已經開始傷害到另外的一個女人。
“沈總,你以前跟你太太通電話也會不耐煩嗎?”
“沒有,我們相敬如賓。”沈奕霖微微皺起眉頭,“你打聽這個幹什麼?”
藍依抬起頭盯著他看了片刻,忽然幽幽地歎了口氣,“你沒感覺到嗎?你剛才的語氣有點兒不耐煩了,是因為我在身邊,所以你不願意跟她說親密的話語嗎?”
沈奕霖愣了一下,“我沒怎麼注意。”
“以後千萬別這樣,女人很敏感,她會發現你的異常,她會起疑。”藍依將她的頭站在沈奕霖的胸口上,幽幽地說,“我不想成為罪人,求你了。”
聽到藍依如此善解人意的話語,沈奕霖看藍依的目光又多了一絲溫柔。沈奕霖果然守信用,在加爾各答忙完公事後,帶藍依去胡格利何,那條和是流經加爾各答的恒河支流。
藍依學著那些印度人用河裏的水洗手洗臉,沈奕霖不知道從哪來找來朱砂,抹在了藍依的額頭間,藍依問他這麼做是什麼意思,沈奕霖告訴藍依,這種一種儀式。
沈奕霖說這種儀式相當於中國的私定終身,他在藍依的眉間抹上朱砂,就承認了藍依是他的女人。藍依不知道沈奕霖說的到底是真還是假,不過她也塗了一些朱砂在食指的指腹上,然後抹在沈奕霖的眉間。
“讓神聖的恒河作證,沈奕霖是我藍依的男人。”
“讓神聖的恒河作證,藍依是我沈奕霖的女人。”
本來藍依隻是和沈奕霖開玩笑,做做樣子,沒想她說完後,沈奕霖竟然一本正經地跟著她後麵也說了一句,他這麼一說,氣氛登時變得不同,好像他們剛才的舉動也變得莊重起來。
藍依隱隱心慌,可她卻不明白自己慌什麼,她忽然就不敢看沈奕霖的眼睛,落日的餘暉下,胡格利河上波光粼粼,陽光仿佛把水麵也映照成了金黃色,藍依就站在這樣美麗的恒河支流邊上,慌亂不已,她覺得,她觸犯了神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