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俊豐和周梅潔通電話的時候,羅蝶香外公的病房內,躺在白色病床上的外公,睜起昏黃的老眼,看見了外婆手裏拿著的手機屏幕。
外公定了定神,努力看清了羅蝶香賬戶的餘額。他隻看見,好多個零,賬戶名字果然是羅蝶香。
“羅蝶香賬戶裏,竟然真的有二十萬塊錢?!”外公的聲音都哆嗦起來。
“是啊,外公您就安心治病吧?”
羅蝶香滿心以為會得到誇獎,外婆也高興喜悅。
誰知,外公氣憤地,聲音哆嗦地問羅蝶香:“你一個小女娃,去哪裏借得這麼多錢來?咳咳咳咳,說!錢哪來的?!”外公的聲音蒼老,憤怒,威嚴。
羅蝶香說:“找朋友借的……”
“老太婆,你給我打,打死這個不肖的孫女!”外公竟然指著羅蝶香說。
“為,為什麼?”羅蝶香頓時吃驚,結巴地問。
“哎?這,孫女借錢來給你治病,這是好事啊?”外婆也十分不理解,“老頭子你瘋了啊?為什麼要打孫女?”
外公手指羅蝶香,哆哆嗦嗦地,拚起身體裏殘存的力氣,氣憤地對外婆說:“你也不想一想。你回到我們老家,走遍十村八寨,借錢問遍了親戚鄰居,才借了四千多塊錢。她羅蝶香,一個……咳咳,一個小女娃,哪裏去借到二十萬?!誰給她這麼多錢?!羅蝶香,她個不學好的,不是去借高利貸,就是去當了破鞋!”
“啊呀!”外婆頓時覺得,手裏拿的水果手機,有些燙手,差點連手機都扔了!
外婆連忙問羅蝶香:“乖孫女,你快老實說,你這個新手機,還有二十萬借款,怎麼來的?你是不是借的高利貸?!高利貸那利滾利,嚇人的很!你怎麼敢借哦?!借了誰也還不起啊!?”
外婆也開始懷疑起來,孫女哪裏來的嶄新手機?外婆頓時也覺得,這二十萬塊錢,這麼大一筆錢,簡直就是燙手山芋!拿在手裏都燙手!
“不,不,不是高利貸!”羅蝶香連忙擺擺手否認。
“還回去!咳咳咳,趕快還回去!我羅榮佑不是貪生怕死的人!我就是死,也不要孫女去做齷齪事,換錢來給我治病……咳咳咳,咳咳咳……”外公咳得更厲害了!顯示心跳的儀器,都“滴滴滴”響個不停。
外公咳得太厲害,羅蝶香看得擔心極了,說:“你們聽我解釋啊?”
“還回去!把錢還回去,咳咳咳,我不要你的!你外婆都借不到錢,你去借得到二十萬?!我不聽你的,你走!我羅榮佑,沒有你這種……咳咳咳,咳咳咳!”外公咳嗽得話都說不出了。
外婆把手機還給羅蝶香,走到床邊扶住外公,輕輕拍外公的背,對羅蝶香說:“孫女啊,你是不是去給別人當二奶,做情人,去換的錢啊?你要把你外公活活氣死啊?!”
“我,我……”羅蝶香頓時說不出話了。因為外婆和外公,竟然猜對了一半兒。羅蝶香一下就心虛了,加上著急,都不知道怎麼解釋了。
“咳咳。”外公咳嗽了好一陣,才喘過氣來,他對羅蝶香說,“你小時候,外公給你額頭燙傷,留了一塊疤。外公都著急內疚得不得了。現在,好不容易你的傷疤好了……你要是為了給外公治病,去做見不得人的事情!就是外公的病醫好了,你叫我以後,有什麼臉麵,去見你地下的父母喲?咳咳咳……你走,你走!這錢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