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北地大勢
南院大王府並不富麗堂皇,頗不如大周權貴富商的宅邸。出了大廳便是後院,後院也十分樸素,沒有假山瀑布流水花草等裝飾,單調的院子裏隻孤零零的立著一顆楓樹,此時樹枝已長出了新的葉芽,顯示著春天已經到來了。
李清風和拓拔鴻基跟在蕭定遠後麵,拐過幾條走廊,進入了一間擺滿書櫥的房間。房間很清雅,隻有兩株蘭花瓶,其餘盡是書櫃。房間的中央擺著一張書桌,一卷書翻開著,像是主人此前正在閱讀,一片紅色楓葉靜靜的躺在書麵上,像是書簽。
看到楓葉,李清風神情不由一滯,想起自己從前認識一個喜歡楓葉的膜托人,一個美麗的膜托女人。
“清風公子也喜歡楓葉?這倒是與表弟相像。”拓拔鴻基見李清風望著楓葉突然發呆,於是不由問道,他說的表弟是指蕭定遠。
“不,我隻是想起了一個故人,她十分喜愛楓葉。她曾經對我說過,楓葉十分有個性,大多數的樹葉在秋天都由綠變黃,隻有楓葉是變紅。從樹上落下的刹那是它一生中最美麗的時刻,她說她希望自己能像楓葉一樣在最美麗的時刻凋零。”李清風說道。
“公子以前去過王庭吧?”正在準備烹茶的蕭定遠聽到李清風的話語,不禁全身一震,眼中有霧,隻是他彎著身子才沒有被李清風和拓拔鴻基發現。
“兩年前去過一次,也就是那次在途中認識了小公主,還有另外一位姑娘,這話便是那位姑娘說的。”
兩年前的夏天,李清風跟隨商隊遊曆膜托國,一路北上,到過膜托國南部的許多地方,包括蘄州城。後來商隊在王庭外圍的黑河城備齊了貨物,轉道南返。黑河城裏王庭不過二百餘裏路,李清風自然不願就此駐足,於是告別商隊,獨自騎馬北上。
但在離開商隊一天後,李清風就發現路途的艱難,他根本不知道膜托人的聚居地在哪兒,身上有錢也換不到補給。麵對蒼茫的大草原,當時他真的感到一絲無奈,隻能不停的騎馬往北走。
那一日下午,李清風老遠便聽到了水流的聲音,那是一條小河。夏日炎炎,那日他從早晨開始便已經沒有進過一滴水,正是口渴難耐之際。一見水流,二話不說,便一個猛撲跳了進去。
隻是,隻是怎麼好像看到兩個女子在小河對麵沐浴呢?不對,走了大半日也沒有見到個人,一定是被烈日曬花了眼,李清風在水裏莫名的想著。水的清涼讓他倍感舒服,不由的向斜前方又潛遊了一段,才冒出水麵,水滴順著臉頰滑下,他閉著眼睛享受著清涼清新,一整日的疲乏便在這一刻消弭。
“啊,淫賊”,突然兩個女人叫聲刺耳的傳出。
“啪,啪”,李清風正驚訝之際,左右臉已分別挨了一個耳光。在他麵前隻一尺之距,兩個赤裸的美麗女人正不斷尖叫,隻見她們露在水麵的肌膚冰清玉潔,四隻玉手如同出水花瓣,粉嫩,河水清澈,就連水下也仿佛隱隱約約,李清風不由得癡了,竟忘了臉上火辣辣的疼,隻是呆呆的看著。
這便是李清風與小公主拓拔紅燕相遇的場景,這也是小公主叫他淫賊的由來,而另外一人則是拓拔飛雁。
“小王爺,王爺說他就不過來了,讓您陪著殿下和清風公子談。”一個王府的衛士來到書房的門口向蕭定遠說道。
蕭定遠點了一下頭,示意衛士退下,他明白自己父王的意思,天下是年輕人的天下,他們這一代人要開始登上曆史的舞台了。
“殿下,清風公子請用茶。”蕭定遠將茶水分別置於二人麵前,三人盤膝相對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