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來臨,連綿的細雨終是被驚雷暴洪取代,死氣沈沈的天空令人頓生煩躁;汙濁的雲層之上,好似連通著大海一樣,一連著好幾日,不間斷得澆灌著秦國大地。
“公子與禦川姑娘趕去西城外的三百裏屯的稻田了。”
在得到安樂府家丁告知的行蹤後,年輕的太子突然有些後悔不撐傘便跑來子嬰家中。
“太子請喝茶。”
“他們何時回來?”秦國太子皺起眉頭問。
“哎呀,這雨一時半會還停不了,禦川咱們明天還得再去一趟。”安樂府的大門被驀地推開,兩個身穿鬥笠的人談論著進門,安樂府下人們急忙去給他們的主子送去幹淨的擦布。
“三百裏屯的水壩是修好了,那附近村子的稻田都給淹沒了,這可如何是好?”掛好鬥笠的女子糾結著好看的眉頭問身邊的少年。
秦國太子緩緩走近他們,劍眉漸漸緊鎖。
“這……是啊…這可如何是好…”墨色衣著安樂府的主人有些頭疼。
“這你們大可不必擔心,我自會派人去治理洪災。”
被身後低沉的聲響所驚,安樂君無措的回首:“王兄?”
“太子聖安。”緊隨其後的是楚禦川的跪拜行禮。
“子嬰真是體恤百姓,此乃我大秦之福不是嗎?”秦國太子似笑非笑的臉上被陰鬱覆蓋,好似這烏雲密布的天。
“不知王兄前來,有何事要與子嬰相商?”儒雅少年避開話題,話鋒專向別處。
秦國太子也撇去了之前打算發一頓火的念頭,示意子嬰此事機密。子嬰微微點頭,讓身後的禦川退了下去。
這下,太子政與子嬰才走向了大廳旁側。
望著子嬰瞬間皺起的眉頭,禦川稍微猜得到太子政此時來找子嬰,秦宮內,怕是要生事端。
卷起濕透的褲腳,禦川轉身回房時,不禁撇到太子政的玄色麾袍在往地上滴著水。
吩咐丫頭們多煮了分薑湯,禦川迅速跑回了房間。
“來人,去多煮一碗薑湯。”談完了事情以後,子嬰命令下人。
“公子,禦川姑娘已經吩咐過了。”下人低語。
“喔……”子嬰微微點頭。
“嗬,替我多謝禦川姑娘。”秦國太子道。
安然滿足於現在生活的禦川,感激著一切的她怎麼也沒有料到,自己的善良將給自己招致怎麼樣的災難。
“這麼說,成蟜已經決意造反了?”
“探子回報,可能就在這幾天,父王已經不行了,此時他一定會重翻我在趙國的舊賬。”秦國太子剛有了些許放鬆的眉頭又緊緊鎖在一起;眉心的長痕愈加深刻。
“王兄放心,子嬰拚了這條命也會力保王兄無礙!”子嬰作揖,滿臉的視死如歸。
“嗬,不要說的你會死一樣,放心,我們都會活的好好地,死的,隻有成蟜一個。”秦國太子的眼中,是捕獵者久違了的嗜血。
正準備回宮的秦國太子滿臉躊躇盯著這不見小的雨勢,還未等子嬰拿來鬥笠就奔進了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