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言|情|小|說
繪錦軒中,雲箏撫琴,晨妝起舞。琴聲悠悠,宛如空穀泉鳴般空靈;舞姿翩躚,猶如花中飛蝶般唯美。
一旁的星禾、瞳兒看得如癡如醉,不時還情不自禁的為之鼓掌。
“柔妃娘娘駕到——”柳晨妝停下舞步,有些驚訝,卻還是理了理衣裙迎了出去。
“見過柔妃娘娘。”眾人紛紛施禮。
韓嫣兒優雅的伸出玉手扶起柳晨妝,說道:“平身吧,不必多禮。”她看著她,溫宛的一笑,說道:“今日本宮來,是想向蘇姑娘討教討教舞技的。那日在清和殿上看了姑娘一舞,著實是驚為天人,真是羨煞本宮了。”
柳晨妝看著她有些憔悴疲倦的麵容,了然的回道:“娘娘過獎了。”
“你們先下去吧,本宮要和蘇姑娘好好聊聊。”她揮退了所有人,親絡的拉起柳晨妝的手,往屋內走去。
柳晨妝想起前幾日在楓林發生的事兒,猜測她此行的目的想必不是討教舞藝這麼簡單。
“蘇姑娘,”韓嫣兒見隻剩她們二人,突然跪在柳晨妝麵前,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求求你,放過莫狄吧,就當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
柳晨妝驚愕不已,想不到堂堂瑨國柔妃,竟為了一個男人如此奴顏婢膝的跪在她麵前。
“娘娘請起吧,纖影可承受不起。”放過他?那他當初為什麼不放過瞳兒?她沒有那麼善良,也沒有那麼大度,她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我與莫狄原本是青梅竹馬,兩情相悅,可我爹爹卻為了仕途將我送入宮中。蘇姑娘,我求求你,放過我們吧。若是讓人知道,我和莫狄必死無疑。”韓嫣兒拉著柳晨妝的裙擺,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女人最大的弱點就是心軟,她想著將事情和盤托出,或許能換來她的一絲同情呢。
柳晨妝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也免不了動了惻隱之心。她恨莫狄,卻並不想害了柔妃,她與莫狄私下見麵是不對,可這與她何幹?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可憐之人,家族利益的犧牲品。她可以不說出此事,但是這不代表她可以放過莫狄。玉牌還在她手中,她一定會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柳晨妝妝咬了咬嘴唇,將她扶起來,說道:“放過他可以,不過……你得幫我做一件事兒。”當然,除了報仇,她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兒要做。
“好,隻要你放過他,要我做什麼都行。”韓嫣兒有些激動的緊抓著她的手臂,毫不猶豫的說道。
“很好。”柳晨妝滿意的一笑,附在她的耳邊低語,韓嫣兒頻頻點頭。
語罷,韓嫣兒擦幹眼淚,平複了情緒,儀態端莊的離開了繪錦軒,好似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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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韓嫣兒便派人給柳晨妝送來一個錦盒,說是給她的賞賜。
柳晨妝接過錦盒,又托付送錦盒來的宮人向柔妃娘娘道謝。她打開錦盒,盒中是一支白玉雕花簪子,精致秀雅。
待回到房中,她才拿著錦盒研究起來,發張盒中原來有夾層。她從夾層中取出一張紙來,展開一看,是一幅皇宮地圖,十分詳盡,宮殿屋宇,亭台樓閣無一落下。紙的另一麵是華邕宮的地圖,從書房到寢室,各個房間的名稱和作用都標注得清清楚楚。各處還有用朱砂筆注解著各處侍衛分布的多寡。
紙上的墨跡尚未幹透,想來是畫好後就直接送過來了。
柳晨妝仔細的研究著地圖,她必須找出一條能安全通往華邕宮的便道,方便她尋找血葵。可是即便到了華邕宮,華邕宮那麼大,怎麼找?這些房間中都沒有明確標明收藏珍寶的地方,如此珍貴之物,榮壁應該不會隨便擱置。理應放在最靠近自己的地方,以防人盜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