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牢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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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不好了。”

一大清早,門外就傳來小琛子慌張的聲音。

柳晨妝還未來得及梳妝,簡單的穿了件外衣,就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聽到呼聲的眾人也紛紛聚攏過來,緊張的看著小琛子。

“夫人,不好了,皇上帶著大批侍衛要來抓夫人。”小琛子驚恐的說道,渾身微微的顫抖著。

柳晨妝先是有些震驚,然後是不明所以,他為什麼要抓她?

剛打算仔細詢問清楚,榮璧就帶著大隊侍衛走了進來,麵色冷峻,不怒自威。

“帶走吧。”榮璧沒有看她,冷聲說道。

兩名侍衛奉命上前,柳晨妝“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膝磕得生疼。

“不知臣妾犯了什麼罪,皇上要抓臣妾?”柳晨妝垂著頭,她不能不明不白的被抓走,所以她必須先問清楚。況且,這麼大的陣勢,恐怕不是什麼簡單的小事兒。

榮璧朝身後的小林子使了個眼色,小林子會意的向柳晨妝解釋道:“昨天半夜裏,楊貴人突然腹痛難忍,肚子裏的孩子沒了。太醫還診斷說,楊貴人以後恐怕再難受孕了。今早有人在靈秀宮裏撿到了夫人您的香囊,所以必須先把夫人收押大牢,待查明真相再行決斷。”

榮璧全程都沒有說話,他闔了眼,又倏的睜開,雙眸幽黑深沉,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

柳晨妝了然的點了點頭,前日她與楊貴人起了衝突的事恐怕早已傳遍整個皇宮,如今又在她的宮裏撿到她的東西,所以理所當然的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她。謀害龍種又是死罪,被收押大牢也無可厚非。

她無畏的仰起頭,直視他的眼睛,有些期許的問道:“皇上相信臣妾嗎?”

榮璧身形一僵,嘴唇微微動了動,卻沒有吐出一個字,隻是微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他也不知道他是否該相信她,那畢竟是他的親骨肉啊。

柳晨妝突然笑了,笑得讓人看著有些莫名的心酸。她憑什麼要求他相信她?她站起身,從榮璧身邊走過。

暮春的早晨還是透著些涼意,柳晨妝衣衫單薄,難抵涼意,右手反射性的揉搓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手臂。

這樣一個小動作落在了榮璧的眼底,他毫不猶豫的脫下自己的披風,裹在她身上。

柳晨妝沒有拒絕,安靜的任由他把係帶在自己的脖頸係成一個蝴蝶結。不管是不是她,他都不忍心她受到一點傷害。將她收押大牢,乃國法例律所迫,他也實屬無奈。

侍衛並沒有為難她,隻是緊緊的跟在她身後。柳晨妝緊了緊披風,上麵還殘留著他的溫度和那象征著身份的龍涎香。

她深吸了一口氣,沒什麼好怕的,她沒做過,自然無需擔心。她相信,哥哥一定會查明真相,救她出來的。還有他,不說念及往日情份,他是明君,定然不會讓她無辜蒙冤的。

可是,為什麼她的香囊會出現在靈秀宮?很明顯,是有人要借助她們之間的衝突來陷害她。會是誰呢?

層層的守衛,巨石堆砌的牢房,鐵製的門,整個天牢可謂是固若金湯。

走進牢門,就聞到一陣腐敗的黴臭味,柳晨妝緊皺著眉頭,用袖子捂住口鼻。

天牢裏潮濕陰暗,每一間牢房隻有一個小窗口通風透光,地上鋪著些稻草,髒亂不堪。犯人們皆穿著肮髒的囚衣,蜷縮在唯一的一張草席上睡覺。見她走過來,紛紛好奇的靠過來,隔著鐵柵欄看她。

柳晨妝不經意瞟到一道猥褻的目光在她身上遊走,讓人心生厭惡。她極不自在走在中間的長道上,突然,一隻老鼠從旁邊的稻草中躥了出來。她尖叫一聲,驚恐的退了幾步。

獄卒急忙上前,哆哆唆唆的說道:“小的該死,讓夫人受驚了。”好像很害怕她的樣子。

柳晨妝拍了拍胸口,順了口氣,搖搖頭說道:“沒事兒。”

想到不知道要在這兒待多久,柳晨妝就脊背發寒。雖然她小時候受過很多苦,可後來跟了公子,她一直被保護得很好,可以說是十指不沾陽春水。

走過一段長道,又轉了幾個彎,領頭的獄卒才停下。他打開牢門,恭敬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夫人請吧。”

柳晨妝有些詫異的走進牢房,這間牢房幹淨整潔,還有床榻、桌椅。雖然簡陋,卻比其他犯人住的不知好了多少倍。而且這個房間隻關押了她一個人,清靜不受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