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荒野的一座破舊神廟前,我們才氣喘籲籲的停下了腳步,都彎下腰一手撐著腰一手按著大腿在那裏緩氣。阿西木頭朝著逃出的方向望去,像是魂丟了那裏,賴敘便開口責罵道,沒見過你這麼沒出息的東西,都刀架在脖子上了還想著女人,我看你早晚要折在女人手裏。
阿西木嘿嘿一笑,頑劣地說,我正值血氣方剛的年代,對女人的向往是很正常的呀,像你一把年紀了,可能欲望都消潰了。
賴敘睜大眼睛辯解說,我才四十幾歲也還正是時候,說句實話,要正搞起來,國王那一宮女人我一晚上都能搞定。兩人一陣大笑。
這話說的我心裏很不悅,但隻能放縱他們說了。
阿西木問賴敘,難道你剛才沒動給你的女人麼?
動個屁啊,生死難卜,我哪有那個欲,那東西早就變成泥鰍了。賴敘調侃的一說,兩人都又哈哈大笑起來,這笑聲中分明逸散著逢死逃亡的興奮。
阿西木眼睛裏閃爍出美妙回味的流彩,得意地說,盼了多少年,今晚終於圓了夢,那會兒我想就盡興的幹吧,如此死了也不留遺憾了。可不要說,那妓厲害的很呐,她看我是新手上路,就主動配合,教我很多招式,還來個……”
阿西木打斷他的話說道,怪不知,你小子剛才翻牆幾次翻不過來,還勞我拽你一把。
是啊,沒想到幹在這事還傷內氣。
如果還未盡興,你返回去繼續吧。賴敘調侃這小子。
那不用了,來日方長,隻要老子逃了當奴隸的命,以後招幾百號妓女來,搞它個天翻地覆日月光窮。阿西木得意的說。但粗狂的話語間又仿佛充滿著對命運抗爭的誓言。
阿西木又轉頭問我,你剛才也大顯身手了吧?
我微微笑了一下說道,我那,那東西被打的受了外傷,沒法幹活了。
此話一出,他倆前俯後仰死去活來魂不附體的大笑起來,半天上不來氣。
看他們笑的無休無止,我便叫停了他們,鄭重地說道,他們謀殺國王的陰謀被我們知道了,肯定會到處追殺我們的,還是正經起來想辦法自救吧。
賴敘馬上接道,嗯,對,神明夜將火災,保我不死,我們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生存,被抓住就對死路一條。
阿西木睜大眼睛問,真是神明顯靈了啊,我剛才一直納悶怎麼會起了大火,讓我們逃跑。
他們在議論起火的事,但我並沒又把那女人的事說出來,我也說是神明救了我們。
最後我建議去那個破舊的神廟的住一晚,於是三個進了那座看似荒蕪已久的神廟,推開門,裏麵黑壓壓的什麼都看不見,阿西木到貢台上摸到一個燃筒,弄出了火光,又把貢台上的一盞黃鼠油燈點著,在昏暗的燈光下,貢台上矗立著一個高尊威武的神像,眼珠睜大奇大無比,仿佛要飛奔出來似的,手裏拿著兩把戰斧,眉色飛張,但身上的釉彩早已脫落的斑駁,又敷上了一層灰土,自然是很久沒人打理了,廟裏落網密布,蜘蛛出沒平凡,這些蜘蛛瞧著這麼大的食物無從下口,又匆匆離開了。
阿西木突然問,什麼這麼臭?熏的人上不來氣。
我問他怎麼忘記我們都掉糞坑裏了。他說自己以為掉進的是水坑,怎麼當時身陷汙池都沒聞到,現在才有感覺。
賴敘解釋說,人在極度刺激時神經錯亂,根本無法意識到其他的東西,說自己有一次遭遇群狼了,被惡狼抓了一把後他拚命的跑開,風馳電掣,一路狂奔,結果回來一看,天哪,腸子都掉在外麵,跑的那會兒沒絲毫的感覺。
阿西木趕緊追問,那你怎麼沒死?
死你頭啊,我隻是給抓破了肚皮,這是外傷,捅回肚裏過些日子傷口愈合就好了。賴敘說。
賴敘指著我又說,就像庫爾布的那東西,隻是暫時受了外傷,過幾日就好起來了。
我急忙避開話題問賴敘,你的肚皮怎麼比淑女臉皮還薄啊。
賴敘歎息道,哎,奴隸一天幹的牲口活,吃的螞蟻飯,肚皮能不薄嗎。
又歎息一聲接著說道,這輩子唯一吃的渾菜就是死人肉。
剛說到此,一陣疾風刮開了廟門,黑夜的裏肆虐的狂風卷著雜草落葉湧進了廟殿,阿西木連忙起身去關門,他雙手扳著兩扇門欲關又止,麵色驚疑的看著遠處,老奴隸賴敘感到情況不妙,一邊問看見了什麼,一邊朝門口湊去,他一看也失了色,頭也不回地向我說,庫爾布不好了,他們追上來了。又窺探片刻又慌忙把門關上,過來問我怎麼辦。我說呆在這肯定是死路一條,那些家夥是不會放過荒野裏一座醒目的神廟的。我們又拉開廟門,欲逃,結果那些人群已經向神廟靠了過來,出門必被發現,於是又關上門,準備躲在廟裏。我又提醒賴敘,把門打開再躲,如此風疾,廟門緊閉,會讓他們懷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