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報應 第一節 小公主(1 / 1)

公主見我戰勝歸來,也未受傷,所以高興的一個勁歌唱,她唱米底國的山歌,歌聲悠悠,四處飄蕩,直向寢宮的長廊邊飛去,我的心放佛要跟著歌聲飛走了,我完全陶醉了,在美妙的歌聲中癡癡睡去。夢裏,我真的跟這歌聲飛走了,飛到了一個花木秀茂的山林裏,采了一把美麗的玉蟬花,小心翼翼的插在公主的發髻上,於是我在夢中微笑了,從心底裏掏出三個字,告訴公主,我愛你。

公主搖醒了我,問,你在對我說麼?

我揉揉惺忪的睡眼看看四周,告訴公主,我在夢中跟了她的歌聲飛走了,在清靜的山林裏采了一把的玉蟬花……

公主摟著我的頭,藏進她的懷裏,世界上還有哪一種幸福能夠勝過一個浴血奮戰的英雄在下了戰場躺在愛人溫暖懷裏的感覺了。

公主說,你聽,我肚子裏有歌聲。

我以為公主在開玩笑。

她又說,你的孩子在肚子裏歌唱……

我一時好像中了邪,當我回神的那一刻,抱起公主在大聲的吼著,欣喜若狂的發泄著,一致一夥侍衛提劍衝進來,以為有刺客臨宮。

不知道其他男人是否和我一樣,當知道老婆懷孕了也是如此發瘋的高興。一種幸福一種責任,突然降臨到了我身上。晚上,我帶著公共去了神廟,感謝神明對我的恩賜。

公主說,其實在我去烏爾甘前她就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但怕我擔心就一直瞞著沒告訴我,當我從烏爾甘回來時,他有看我勞累過度,希望我能好好休息幾天,也沒告訴我,再等,我又要征戰猶太了,公主更是憂心忡忡的把這喜事藏了起來,現在她告訴我了。

大喜在頭,於是我又大赦天下,受恩的子民歡呼雀躍,等待著巴比倫小王子或小公主的誕生。

我整日想象著我的小王子或公主是怎樣一個乖巧的孩子,我在將軍侯賽因麵前高興的幻想著,說是王子就要像我,是公主就要像米媞斯。侯賽因到底是個純武人,粗聲地說,你們一家都那樣優秀,我們還活不活了,這當然是玩笑話,我們都大笑了起來。這幾天心情過好的緣故,他們也偶爾跟我開起了玩笑。

我跟公主說,如果是個男孩我讓他三歲時就練劍,是女孩三歲時學習唱歌演奏。我們雙雙期盼著孩子的降臨。

夏天過去了,米媞斯的肚子越來越圓,按照懷胎時日,孩子降生大概到冬季了。冬季裏生的孩子有嚴寒一樣的凜冽,也會像飛雪一樣的純白,並且可以籠罩整個美索不達米亞。聽母親說,我就是生在大雪紛飛的冬季。

那天,美索不達米亞降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從晚上落到了清晨,滿世界的瑩白,所有的戰爭也停息了,我在宮中的火爐旁和幾個大臣商議一些事物,公主的侍女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說公主要生了。

我猛的站起來,甩開大腿就往寢宮跑。幾個接生的嬤嬤站在公主的床前忙活著,侍女說我不能進去。我就站在門外焦急的等待著,來回踱步,時辰過了很久,裏麵隻聽見公主痛苦的叫聲,我心裏無比不安,看著雪花依然紛紛飄落,它們的樣子很好看,忽左忽右,洋洋灑灑,落地的那刻才儼然靜止下來,多麼希望孩子就像飛舞的雪花一樣,能夠平安落地。

一會兒,門開了,一個嬤嬤端著一盆接生的血布走了出來,看見我,她似乎膽顫了起來,刻意回避著我的目光,什麼也不說就急急忙忙走開了。侍女也紅著眼睛出來了,跪在我麵前,因為一直未聽到孩子的哭聲,所以我似乎明白了什麼,還未等侍女開口我就奔了進去。

公主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旁邊幾個嬤嬤也在默默垂淚,我過去抓住公主的手,用衣袖輕輕拭去她額頭上的汗水和淚痕,不知道說什麼好,公主微微的淚水止不住的滑落,聲音消沉的說,對不起,我把孩子沒生成。

此刻我的眼睛也濕潤了。

幾個嬤嬤的麵前放著一個大盆子,裏麵是一個血肉模糊的東西,它就是公主生下的孩子。

我似乎做了一個噩夢,夢中依舊雪花飛舞,我開始痛恨冬天,痛恨自顧美麗的雪花,痛恨裝點成銀裝素裹的山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