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笨蛋!”
氣急敗壞的方長老一邊攥著根短粗的木棍敲打著我擺成奇怪姿勢的手印,一邊捉急地拉扯著自己本就稀少的胡須。
“你擺成這麼個奇怪的姿勢,是在攻擊敵人呢還是在擰自己呢!”
我吐了吐舌頭,回以方長老一個明媚的笑容。
自從在加勒學院上完第一節課後我的心態就淡然了。顯然,這裏的天驕們都或多或少有靈力修煉的基礎,就算與我同樣是基境而處於墊底的蘇均,也因為是藥術世家而早已修煉多年了。盡管萬事開頭難,但從十幾歲開始修煉,就算再普通此時也到了入微境了。如果說蘇均算是個不小心混進來的個例,那麼我這個剛剛接觸靈力一個月的家夥絕對就是一個奇葩了。
方長老是個挺可愛的老頭,教授我們靈技。他自己自然是個靈技大師,而此刻被他當作教鞭抓在手裏的短粗木棍就是他的法器,配起他這個靈技大師來卻多少有些其貌不揚。
我此刻正竭力憋住笑,臉上擺出了一副恭敬模樣,手上卻依舊一副奇怪的姿勢,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這可愛的老頭。
我的確不是故意的……好吧,我是有點懶散。自從知道靈訣的進階之妙後,總想著有朝一日找到幾個靈物一飛衝天,簡單利落。當然主要還是因為我那短得可憐的修煉基礎,就算這是個入門級的人階靈技,結手印也是難為我了。
“真不明白,雲挽菡,你到底是怎麼混進加勒學院的?”方老頭不由得搖頭歎息。
“似乎還真是混進來的呢。”我笑著說,“第一關嘛我僥幸天賦還不錯,第二關我被直接放過去了,至於第三關,似乎是因為我跟著一個妖孽。”
聽我公然稱殤蕩為“妖孽”,四下響起一陣隱忍的笑聲,就連有些氣急敗壞的方長老都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使得他此時的麵龐頗為滑稽。
說到殤蕩,這妖孽倒是混得順風順水。自那一日在靈域中與幾位極有名氣的學長一同大戰血靈花,又獨自吞噬煉化了狂暴的血靈花籽後,殤蕩在學院中還是頗有聲望的。
說到這一點我就有些不平衡了,雖說我也是煉化了血靈花籽,可大多數人看到我那可憐的基境後期實力後,大多都會把此事當成編造或誇大。結果反倒是因為方長老每節課對我的“特別關注”,我也逐漸被眾人所知了。當然了,這其中不可忽視的一個因素,咳咳,還有我的美貌。
正當我這般想著,忽然一道幽黑色的光芒向我射來,迅疾得我還來不及躲閃,那光芒便已擦過。隻見我的發尾冒起青煙,正是殤蕩用方長老剛剛演示過的人階靈技向我射來。
我瞪向殤蕩,見他正兀自得意的發笑。
“殤蕩!誰讓你在課堂隨意攻擊人!給我出去罰站!”
方老頭雖然為我的毫無基礎而抓狂,但每次麵對殤蕩對我的作弄或嘲笑卻都對我頗為偏袒。有一次殤蕩用方長老剛演示過一遍的身法靈技將我的發帶順手牽羊,換成了一株小野花插到了我頭上。其實這家夥耍這一手還挺浪漫,但方老頭卻是頗為看不慣他這個聰明又不正經的學生,用更快的身法將殤蕩從他的教室直接毫不留情地扔了出去。
加勒學院的靈技課永遠都像一場自由而混亂的大雜燴,學生們不用正襟危坐,而是可以不受限製的跟著老師隨意演示靈技。我總會不由自主地留意柳無花,我直覺這個女人帶著神秘而危險的氣息。可惜她很少在課上很張揚地施展靈力,我隻能靠自己因靈訣而超出一般人的靈魂感知力感受到,她的靈力在合融後期。
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和林歡兒的關係卻是愈發近了。本以為她會因琰兮而對我有心結,誰知這個大小姐雖脾氣有些執拗,但卻是個拎得清放得開的人。我們住在對門朝夕相見,而她的直爽與真純,更是使得我倆頗為投緣。後來我還得知,當初與殤蕩一處戰團圍攻血靈花籽,與歡兒同為雷屬性的那位戰神般的學長,原來是她的哥哥林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