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寒清冷的目光落向玉吹歌。
“長姐。”
這一聲稱呼，卻是將在場人一驚。
沒有吃驚的，似乎隻有殤蕩。
玉吹歌什麼身份，殤蕩怎會猜不透。
隻不過，殤蕩卻不知道玉笙寒說出的這下一個消息。
“梵劫，已經死了。”
“什麼？！”
我、殤蕩還有玉吹歌在同一時刻驚呼。
心內充滿震蕩。
殤蕩卻是已經瘋狂。
“你說我師父……死了？！”
一聲怒吼，冥府空中飄蕩的鬼魂瞬間撕裂，天地變色！
玉吹歌一張清冷的麵容，竟也出現了絕望的神色。
玉笙寒依舊清冷。
“死了，但與冥府無關。”玉笙寒似乎也有些承受不住殤蕩的怒火，淡淡解釋道，“梵劫的確在南疆失蹤後到過冥府，隻不過，不是冥府抓的他，而是他自己來的。若是說抓住梵劫，這天底下直到現在恐怕都沒人能做到。”
“後來，梵劫離開了冥府。他的去向我並不知曉，但他的死訊卻是真的，隻不過與冥府無關。”
“既然如此，你怎知……他真的死了？”
玉吹歌的話音竟有些顫抖。
“因為燈滅了。”玉笙寒手一揮，一盞古樸的燈出現在他手中，“這是冥府至寶長明燈。雖名為長明，卻是從來不可能長明的。因為這燈代表著一個人的生命，沒有能永遠活著的人，因此這燈或長或短早晚會滅。”
“這燈與梵劫又有什麼關係？”
“當時梵劫來冥府時，曾用過這燈。長明燈有個規矩，一旦被人用過了，燈便自動認這人為主，自此以後也便代表著主人的性命。隻要主人活在世上一天，燈便亮一天。”
“因此，當燈滅時，我便知梵劫死了。”
玉笙寒手中的燈，此時一片灰暗。
“長姐，我知道你來此是為梵劫，既然他已死，你也便沒有什麼可做的了。”
玉吹歌盯著玉笙寒看了看，最終搖頭歎息道：
“我不出手。”
玉笙寒淡淡點了點頭，神情間卻似極為滿意。
我轉頭看向殤蕩，殤蕩低垂著頭，看不清他的麵容。
我想，他一定很傷心吧。
殤蕩一直視他師父如父。
盡管師父已失蹤多年，可如今驟然得知其死訊，殤蕩多年來的尋找竟再無用處，多少還是讓人痛心的。
玉笙寒也淡淡望向殤蕩，轉而目光又瞥向柳無花。
“你擔心他？”
柳無花沒想到玉笙寒會對她說這句話，一時一怔。
“不一會兒，他便會來救挽菡了。你能抓住的機會，可隻有這一次。”
我聽得有些不明所以，可是我卻清楚的意識到，柳無花聽懂了。
然而就在我狐疑的這一會兒，殤蕩忽然發難。
一道黑影，如鬼魅！
一道白影，似幽靈！
兩道影子相撞，竟是幾乎將冥府也震成粉末！
都是天境！
我沒想到，玉笙寒竟也晉入了天境！
天境強者的一擊，足以毀天滅地！
然而柳無花卻沒有看向這曠世的一戰，她轉頭望向了我。
目光森然。
那一刻，我懂了剛才玉笙寒那句話的意思。
她要柳無花殺我，趁著他絆住殤蕩的時候。
或者說，玉笙寒他其實不是要殺我，而是要以我做誘餌來殺殤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