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份的巴黎,不是春暖花開,而是恰逢雨季。
葉斯垣正好在巴黎轉機,走出機艙的時候襲來一陣冷風,他抬頭望著灰蒙蒙的天空,想起了式微說她不喜歡陰雨的天氣,陰沉沉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但是葉斯垣怎麼也沒有想到,就在這座陰雨連綿的城市中,躺著他此生最愛的女人。
而他轉機之後匆匆奔赴地中海的東岸,就這樣擦肩而過。
一月之後
巴黎東郊,紀家別墅。
有女傭匆匆忙忙的從樓上奔跑了下來,都不曾敲門就衝進了紀少卿的書房。
屋內的男子猛然抬眸,眼神凜冽,女傭被他的眼神震懾到,但是依舊驚恐的說道:“先生,小姐不見了!”
紀少卿從那椅子上瞬間站了起來,修長的手指拂過桌麵,放置在一旁的杯子被他碰到掉在了地上,發出了砰的碎裂聲。
紀少卿隻是目光凶狠的看了那女子一眼,冷聲說道:“讓所有的人都出來找!”
“是!”女傭微微彎腰,急忙轉身跑去。
紀少卿奔上樓推開了屋門,隻看到那敞開著的窗戶,從窗戶探出頭,這麼高的地方,式微就是從那兒跳下去的。
一直找到了黃昏,紀少卿找遍了周邊都沒有找到蘇式微的身影。
他的神情陰狠而暴戾,他沒有找警局的人幫忙找,恐怕他拿出照片去的時候別人會以為他才是那個瘋子。
而蘇式微,她赤著腳,穿著一身乳白色的睡裙,肩上披著亞麻色的披肩,頭上還包裹著紗布,神情淡漠,眼神空靈而迷茫。
她漫無目的的走著,逢人便問認不認識葉先生,這個世上姓葉的人那麼多,誰知道她找哪一個葉先生?
路人指指點點,看著她拄著拐杖,走路一瘸一拐的,頭上還帶著傷,都以為是病了精神失常的人,有好心人詢問她家在哪兒,送她回家,可是她隻是搖頭,連自己的家在哪兒她都不記得了。
式微看著麵前的陌生人,她在問自己家在哪兒?她的腦中一片模糊,醒來的時候她就在這兒了,那個陌生的男人說他叫紀少卿,可是在她的印象裏卻是什麼都沒有。
她的記憶中隻剩下一個模糊的身影,她記得自己喊他葉先生。
還有一些雜亂無章,破碎不堪的片斷中再也沒有那個葉先生的身影,也不曾出現過紀少卿。
式微走累了,就坐在了路邊長椅上,有一個女孩背著相機從她的麵前走過,她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她不知道為什麼,想去追那個女孩,卻心痛得寸步難行。
紀少卿找到式微的時候她正蹲在地上捂著心口痛哭,他站在她的麵前,聽著她的哭聲,心都揪在了一起,想伸手去撫摸她的長發,但是手伸出去之後卻發現她的一頭長發都已經沒有了。
手指微微的顫抖著,便縮了回來。
“式微,起來我們回家。”他的聲音壓抑而哽咽,但是卻給人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式微聽見聲音抬眸看到了紀少卿,她的全身都顫抖著,緩緩的起身便往後退,從她退後的第一步開始,紀少卿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你為什麼要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