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斯垣走在那片荒蕪的土地上,那兒的臨時記者站,再也尋不到一個名字叫蘇式微的女人。
他跌跌撞撞的走到絕望,深夜的時候接到了一個熟悉的電話。
電話那邊的孩童聲緩緩的升起。
“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糯糯的聲音中帶著某種恐慌和害怕,葉斯垣的心中就像是被刀割了一樣,血淋淋的疼。
葉斯垣拿著電話緩聲說道:“你是男子漢,說好乖乖在大伯家的,是不是不算話了?”
葉念深拿著手機站在院子裏的樹下緩緩的說道:“爸爸,你是不是去找媽媽了?我以後不找媽媽了,你回來吧。”
葉斯垣拿著手機的手微微的一顫,說話的語氣也軟了幾分:“你乖乖的在大伯家,爸爸很快就回去了。”
“好。”葉念深掛了電話之後緩緩的轉身,朝屋內走去,而屋內的電視中還播放著炮火綿延的場麵。
葉斯垣掛完電話,還是深夜,走遍了這一片,這些都是式微踏過的土地,他睡在這兒,仿佛能夠看到她奔赴而來的情景。
此時的巴黎,式微忽然夢遊從窗戶中跳了下去,嚇壞了別墅內的那些女傭,紀少卿一臉的盛怒,抱著躺在草地上的式微便奔去了醫院。
檢查之後,她的腿摔骨折了,腦子也是受了創傷的還沒有好。
看著床上躺著的蘇式微,紀少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的雙手交~合緊握,忍不住的顫抖著。
其實這還不是最糟糕的事情,最糟糕的莫過於第二天式微完全忘記了晚上自己做了什麼讓人驚駭的事情。
有些時候她自己看到尖銳的東西就去撞,有時候混混沌沌的拉著紀少卿求他讓她回家,可是當問她家在哪兒的時候,她卻是一臉的迷茫。
紀少卿的心中很是明白,他既不會送她回去,也不會告訴她蘇式微這個人已經不存在了。
因為她的頻繁出事,紀少卿命人封了所有的出口,把她鎖在了那個屋子內,每一天除了輸液就是吃藥。
醫生和紀少卿說她腦子有問題,需要經曆漫長的治療才會好。
可式微並不承認自己病了,她看著紀少卿說:“我的腦子很正常。”
紀少卿微微一愣,總會說:“病了的人通常都不會承認自己病了。”
所以,她就這樣的被紀少卿禁,錮了起來,養病!
蜷縮著雙腿坐在角落裏,手指在地上劃過,畫下了三個字——葉斯垣。
定定的看著,希望那三個字能夠幻化成一個人,隻是看了一個下午都沒有反應,聽到紀少卿的腳步聲,她急忙伸腳踩在上麵,生怕被看出一丁點兒的端倪。
紀少卿走了進來,裏麵是一陣漆黑,他擰眉不悅的問道:“怎麼不開燈?”
女傭低垂著頭緩聲回道:“小姐說不想看到光亮。”
“開燈!”紀少卿厲聲說完,傭人急忙把燈打開。
式微被燈光照得有些不適,緩緩的抬手遮住眼睛,紀少卿看到她縮在角落裏,臉色陰沉的走了過去,蹲在了她的麵前。
看著她滿是惶恐的雙眸,以及那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頰,這早已不再是眾人熟悉的蘇式微了,心口一滯,沉聲問道:“你是不是想回家?”
“你會送我回去嗎?”式微望著他顫顫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