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太太的棺材突然發生了響動,可嚇壞了這八個抬棺的生壯漢子。誰都知道人死了是不會動的,但此時這口棺材裏響動這麼大,嚇得抬棺的隻能去喊大了來看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棺怕是抬不走了!
大了本來走在隊伍的最前邊,後邊的執事跑上來,跟大了說:“不好了,後邊棺材詐屍了!”大了也是驚了一下,急匆匆跑到後邊,來到棺材前貼著棺材聽了幾聲。
大了聽了聽棺材裏麵的動靜兒,想了想,說道:“沒事,哥幾個,放心大膽的抬,不是詐屍,別多想,這三奶奶,就剩下一個頭在裏麵,怎麼能詐屍,就是這山路顛簸,本來放好位置的頭,給顛起來,,這三奶奶的頭在這棺材裏頭,骨碌碌,骨碌碌的滾,鬧出的動靜兒,哥幾個抬穩妥點,入殮的夥計沒辦利索,紙包塞的少了,沒能擠住三姨太太的腦袋,沒卡好,穩當點,別驚動了後邊大爺,回頭我跟大爺給哥幾個請賞。”
大了解釋了下,又跟著安慰了幾句,抬棺的大漢們這才拾起膽量,繼續抬,膽子越來越足,這棺材也越抬越穩當。
興哥兒帶著寶器兩人遠遠的墜在出殯的隊伍後邊,打著紙傘躲在看熱鬧的人群當中。
“興哥兒,咱這下雨天,幹嘛出來看欒家出殯,多穢氣啊!”寶器抱怨這興哥兒把他拖著出來看欒家三姨太太出殯。
“怕什麼,男子漢身上三把陽火,怕啥子嘛,再說咱還是童男子呢,陽氣重,真半夜有什麼妖魔邪祟找你,你撒泡尿都就滋跑了。”
“嘿嘿嘿,我肯定是,你可不不敢打包票了!”寶器猥瑣的嘿嘿了幾聲。
興哥兒聽了就一胳膊鎖住寶器的脖子:“兔崽子,瞎說什麼呢,是不是有啥子情況,快說,你是不發現了什麼,快說怎麼回事?”
“哎呦,疼,疼,這事回頭再說,回頭再說,興哥兒正事要緊,”寶器趕緊求饒,等興哥兒放開了手,寶器又接著問道:“興哥兒,你還沒說為啥出來看這出殯的,咱不是說好要去警察廳找馬探長嗎,真是看出殯的不怕殯大,瞎看熱鬧。”
興哥兒放開寶器說到:“誰說是看這出殯,我是在觀察欒家的人,我昨晚尋思了半宿,想了又想,咱倆都覺得能殺欒家三姨太太的很大的可能就是欒家自家的人,不然,進繡樓,殺人,分屍,到最後處理屍體,不是欒家自己人真的是幾乎不可能做到的,外人可沒有這麼了解欒家,而且尤其是三姨太太的繡樓被騰空這件事情,這就不是外人能辦的到事,欒家護院也不少,我跟你昨晚兩個人進去打探都差點被發現,真要是大動作,要是不被人發現真的可能隻有他欒家的自家人。”
興哥兒接著說:“另外,三姨太太被殺,小呂管家差點被殺,萬一有人在今天趁亂又想行凶,殺人滅口的,咱們還能抓個現行。”
寶器不解的問道:“可是欒家人為什麼自己人要殺自己人呢?何況還是殺個小妾?”
“內鬥不一直都是大宅門裏常有的故事嗎?”興哥兒很輕蔑的反問。
“所以你今天拖著我出來就是為了觀察欒家出殯這些人,看看會不會人漏出馬腳來?又或者凶手會不會出來?”寶器恍然大悟,“但是興哥兒,你看這出殯隊伍,這麼多人,怎麼觀察嘛,咱倆就兩雙眼,四個窟窿眼兒,也盯不過來啊?怎麼不把馬探長跟小劉警員喊上一起,再說那凶手真出來咱倆也不一定抓的住啊。”
興哥兒接著解釋:“你看欒家大爺那傷心樣不像是作偽,應該不是凶手,三姨太太的死肯定不是他做的,這些家丁夥計人數雖然多,但是能夠進到後院繡樓不會被發現,功夫要麼不弱,要麼就是有身份能隨意進出後跨院,事後還能處理屍體,那更不應該是普通的院奴夥計能做到事情了,所以我們盯緊欒家大爺身邊那幾個在欒家能夠說的上話,有身份的人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