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黃昏時刻。
興哥兒跟寶器兩人站在高升白事店門口。
高升白事店門口對聯一左一右寫道:
赤條條來享盡人生酸甜苦辣。
光溜溜去應有盡有鞋帽衣襪。
寶器:“興哥兒,應該就是這裏了,給欒家操辦三姨太太下葬一應事務的大了,就是這家高升白事店的掌櫃,掌櫃有一女兒三個徒弟,妻子難產死了,祖上往上數四代,都是幹這行的,在這山城白事這行也算是數的上的,很好查,一打聽就知道了。”
“走吧,進去問問吧。”
進了店,店麵不是很大,房間很陰暗,擺著一些喪葬的應用之物,店鋪櫃台裏麵沒人。
“有人嗎?有人在嗎?”
興哥兒喊了幾聲,從鋪子後邊院子裏出來小徒弟。
“兩個小哥,有什麼需要啊?”
“你師父在嗎?我們有一場大白事想要麻煩一下你師父。”興哥兒妝模作樣地說道。
“來的真不巧,不瞞你說,我師父病了,在後邊裏屋休息呢,怕是最近接不了大活,你看要不小哥你們去別家請人?”
“這不行啊,我們可是衝著你師父的名氣來的,要是請別的師傅來操辦這事要是出了紕漏,閑人怪罪那可怎麼辦?,你看小哥要不這樣,你到後邊請示下你師父,我們總不會白來一趟,這要見不到你師父,我們可不會走的。”興哥兒裝起無賴樣。
“那,那好吧,你們等會。我去請示下我師父。”小徒弟見打法不走興哥兒,隻好回後院請示自己的師父。
“師父,外麵來了兩個小哥,看穿著打扮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孩子,說非要請你,我打發不走,非要見你,你看是怎麼弄?”小徒弟跑到後院裏間屋子請示大了。
大了,臉色蠟紙兒黃,窩在床上,有氣無力的說:“那就請進來吧,我來打發。”
“好的師父。”
小徒弟轉身出來帶著興哥兒跟寶器兩人進了裏屋見大了。
“大了,我跟我兄弟有急事找你,你這生著病,我們還要做打擾,這真是怪過意不去的,辛苦,辛苦,不過前些日子,我見欒家三姨太太出殯的時候,大了還精神奕奕的,當時耍了手撒紙錢的手上功夫可是真俊俏啊,怎麼幾日不見就病了?”興哥兒進門見大了病怏怏的樣先賠了個不是。
“沒事,不要緊,不知兩位小哥,有什麼事要找我,是長輩故去還是挑選風水地,又或者有其他事情?”
“家中一切平安,是有點要緊事找你。”
說罷興哥兒掏出自己的警員證和那根無頭男屍身上的棺材釘,放在大了麵前。
“大了,可識得這跟棺材釘?”興哥兒指著棺材釘問大了。
大了見了警員證,才恍然大悟:“看兩位小哥年紀不大,衣著談吐還以為是大戶人家的孩子,沒料想回事警察,眼拙,眼拙,這釘子我當然識得,就是尋常的棺材釘子,鋪子裏有的是。”
興哥兒一直盯著大了神情,雖然大了神色無恙,言語正常,但是被子外麵的手明顯不自禁的緊了下。
“大了,怕是沒說實話吧?”興哥兒板起臉來:“大了,我們也就不跟你繞彎子了,既然我們哥倆能找到這裏來,那肯定是已經知道點什麼了,不然怎麼回來找你那?不過剛才大了也並不是眼拙,在下是朝天門的李旭陽,家父在這山城十七門裏多多少少有點威望,客氣的人都喊他李舵把子,我這弟兄是朝天門李老爺子的親孫子,李寶器,大了不如就大開天窗說亮話,抖抖繞饒的也沒撒子意思,你說是不這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