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諒藏的好好的,他看著鳴浮起身,一步步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走來。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一件事——驚海!抬頭,目光透過密密麻麻的枝葉縫隙,驚海果然在他頭頂盤旋。低聲罵了句髒話,狠狠地剜了驚海一眼,低頭朝樹幹上狠狠地揮一拳,以發泄內心的憤怒。
耳中傳來鳴浮的腳步聲,惟諒慌忙起身準備藏向別處。剛走一步,他的腳步就停下了,他突然想到,那個修氣者的劍會飛,但人不會飛,或許可以坐上驚海周旋一陣。
惟諒跑到空地上,朝驚海招招手,飛身上其背,催促著驚海飛向鳴浮。
鳴浮站在地上,抬頭看著飛向自己的驚海,以及驚海背上的修士。他擎起長劍,遙指惟諒。惟諒怕他先聲奪人,趕忙拋出一張符紙。
符紙在半空化作萬粒冰珠,閃亮亮的銀白色珠子,瑪瑙那麼大,密密麻麻地衝向鳴浮。此冰珠在近身一刻會爆開,到這時,才是它作用的體現。萬粒冰珠在身前爆炸,即使不死也會半殘。
鳴浮的眼底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慌亂,將長劍舞動的極快,也就兩息的功夫,劍氣在他的周身形成一個光罩,冰珠撞上劍氣光罩紛紛爆開,化作點點熒光飄散在空中。
惟諒也沒指望這一招能對鳴浮造成傷害,在冰珠即將要和劍氣光罩接觸的那一刻,一道冰符已經在半空中化作一柄巨劍,撕裂空氣,刺向鳴浮。
冰珠爆開,巨劍呼嘯而至,一舉捅破劍氣形成的光罩,劍勢不停,破光罩,刺鳴浮。
眉毛壓上眼角,鳴浮閃身躲開。
此劍受惟諒控製,隻見他手掐劍訣,手指轉個圈,巨劍調轉劍身,從後刺向鳴浮。此時,鳴浮仰視著半空中的惟諒,整個後背暴露在巨劍的死亡凝視之下。他不知道身後的巨劍,但他看見了惟諒嘴角那一抹得意的笑,鳴浮意識到方才寒冰所凝成的巨劍沒有那麼簡單。
鳴浮轉身揮劍,恰好砍在巨劍的劍身之上,長劍的力道壓不過巨劍,那劍身停也沒停,刺向鳴浮胸膛。
躲是躲不開的,眨眼的功夫,冰冷的劍尖已經挨上了衣角,瞬間,從胸膛開始,厚達三尺的寒冰蔓延至周身,一息的功夫,一個做出刺劍式的人形冰雕孤立在天地之間。
蒼茫的天地,
林間肅殺,
孤立無援,
好似孤雁南飛。
時易看著這一切,暗道一聲好手段。
惟諒張狂地大笑,笑聲刺耳,響徹五十裏森。
他跳到地上,晃悠著身子朝冰雕走去。伸手摸一摸冰雕的頭,叫一聲:好冷。又摸一摸冰劍,叫一聲:好劍。
玉樓喃喃自語:符咒師果然厲害。
冰兒點頭,讚同哥哥的話。
元機子撇嘴,冷笑:厲害啥,看著吧,那符咒師要倒黴了。
惟諒敲敲這裏,摸摸那裏,玩的不亦樂乎,臉上一直掛著張狂的笑。
突然,三尺厚的冰塊四濺,有一些都砸在了金柱上,時易慌忙捂臉,以免毀容,他的臉完好無損,可惟諒的臉卻被鋒利的寒冰劃出了五道可見臉骨的傷痕。一道左臉,一道右臉,一道從下巴蔓延到額頭,一道橫切額頭,一道劃過耳邊,嫩肉外翻,白骨夾雜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