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這兩字太沉重。”柳無殤不顧黃悠疑惑的眼神，輕笑開口：“不如談談你的過往？”
這次不僅是黃悠更加疑惑，就連沐欣也詫異起來，美眸一眨未眨的看著柳無殤，隨後又把目光落在黃悠身上。她知道，柳無殤是不會無緣無故說些看似無關的事。
果不其然，沐欣發現黃悠忽的情緒低落，像是勾起了什麼不好回憶。
黃悠伸手將地上未開封的酒壺拿起，同樣直接長飲，旋即止住：“好，不談人生。”
然後又故作深沉的道：“回想起我黃胖子的過往，簡直慘不忍睹。”
“洗耳恭聽。”柳無殤淡淡一笑，再提起酒壺，咕嚕咕嚕的灌了下去。
沐欣臉上泛著無奈，男人們還真喜歡酒，連忙起身把剩下的數壺酒拿走放在一旁，吩咐道：“你們兩人不許再喝，免得喝的爛醉時，被人下黑手給宰了。”
雖然沐欣對柳無殤的實力很有信心，但這是秘境，修為壓製在命師境九重。
她自信柳無殤一人能把山穀內所有四宗弟子橫掃，然而天外天眾多仙門弟子也來了，他們的手段，並非這些下界弟子能夠媲美。
所以沐欣見此，隻好提醒。
柳無殤微微點頭，放下酒壺，平靜的看向黃悠。
黃悠卻置若罔聞，繼續飲著酒。
“嘿，你們可聽說，世上總有這麼一個人，能夠為你帶來無盡羞辱或者無盡動力？三月前，我黃胖子渾渾噩噩小半生，沒有目標，沒有希望。嘖嘖，直到再次看見那個娘們，夢魂牽繞啊。才來到飄渺劍宗，參與九死一生的秘境試煉，欲得機遇，一鳴驚人。隻為引起那娘們注意，媽的，自己都被感動了，還真他娘勵誌。”黃悠自嘲式得敘述過往。
沐欣倒是第一次見到平時油嘴滑舌的小胖子，流露出那淡淡的傷感，為了姑娘麼？那倒是感人，為了一個姑娘而更努力。
她身為女人，明白男人做到這點不易，好在柳無殤做到了。
不過‘再次看見’是什麼意思？不是第一次相見嗎？聽起來一見鍾情的味道。
沐欣越想越奇怪，不由問道：“那姑娘是給你無盡動力的人？”
“羞辱。”
沐欣：“……”
“我黃胖子此生坦坦蕩蕩，不需要那娘們假裝柔情的眼神望著我，我寧願那娘們用厭惡的眼神望著我，因為那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他。哈哈，這酒太他娘的烈，嘿嘿，怎麼不喝了！繼續喝啊！不醉不休！我胖子的過往太多太多，這不過是其中一個……”
“好事。”柳無殤接過話。
“林……”沐欣秀眉微皺，扯了扯柳無殤的胳膊，這麼說可不好。
出乎沐欣意料的是，黃悠停止飲酒，望著柳無殤，目光瞪的大大，滿臉通紅的臉唰的一下子，恢複正常的圓潤之色，低聲驚呼：“柳……老……老大？”
意外歸意外，沐欣瞧著黃悠這副震驚模樣，笑道：“小胖子，他是林，也是你老大。”
“難怪，難怪……”黃悠臉色再次變得通紅，醉醺醺的樣子。
“胖子，酒不醉人人自醉。睡吧，天亮了叫你。”柳無殤開口。
“老大，實在不好意思，我的心事……”黃悠莫名歎了口氣。
“舊事再提，好事。”柳無殤笑笑。
沐欣越聽越迷糊了，看來小胖子先前和無殤說過往事。
“希望明早我會拿開酒壺，看著裏麵幹涸的感情，說，真他娘可笑。隨口吐出破成粉末狀的心碎碎片，再隨老大你征……征……”黃悠話還未說完，抱著酒壺呼呼大睡起來。
“小胖子怎麼回事？”沐欣忍不住詢問柳無殤。
“胖子潛力無限。”柳無殤抬頭仰望黎明前的遼闊夜空，黑夜倒映在深邃的眸子中，帶著少許懷念口吻：“欣兒，你知道麼？重生以來，我一直在等你。等你的同時，深知我一人之力很渺小，非常渺小，所以為了你，我更加努力。學會自私，學會……”
“無殤，嗚嗚……”沐欣再也控製不了自己的眼淚，不顧周圍人的詫異，撲在柳無殤肩膀上，小聲哭泣。
“別哭了，你也睡吧，睡醒了，可有驚喜。”柳無殤撫摸著沐欣臉頰，輕聲說道。
“嗯。”沐欣乖乖點頭，她確實累了，靠在柳無殤身上，微閉起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