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光線透過窗簾怯怯地照進來,似不忍驚擾這小屋裏午後的甜夢;床頭的風扇慵懶地發出微弱的轟鳴,象是誰在夢裏繾綣的歎息。天氣雖然有點熱,但這絲毫不會影響她和他在睡裏緊緊的相擁相偎。她把頭枕在他的臂彎,用後背貼著他的肚皮,身體自然蜷曲著躺在他的懷裏。他則一隻手臂橫伸著做了她的枕頭,另一隻手臂繞在她的胸前,把她緊緊擁在自己的懷裏。她似睡非睡,翻了一個身和他麵對麵,她騰出上麵的一隻手來繞在了他的腰際,並把自己的兩條腿伸到他的兩腿間纏住了他的腿,她的頭抵著他的下巴臉貼在他胸前,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吸進去的是一種又像汗味又像香味的淡淡體味,那是她所喜愛的男人的氣息。
她閉著眼睛,呼吸著他身上所散發的她喜歡的體息,耳邊則是他均勻的酣息。她暗自回味著他留在她肌膚上的每一寸柔情的撫摸,及印在她眉梢耳際、唇間頸上的每一個忘情的熱吻,那一種指尖的溫柔,那一份舌尖的纏綿,讓她即使在回味中也忍不住心跳加速。她好想和他一起分享內心甜蜜的感受,但又不忍打斷他的酣眠,所以她隻是靜靜地無比柔順的躺在他的懷裏。她要利用這短暫的時光好好記住這一刻溫柔的甜美,然後在一個人的時候再慢慢品味——如牛兒的反芻——把在短時間內努力攝取的養料再花很長的時間去一點點的咀嚼和回味,以滋養她再次和他相聚之前那漫長的時光。
她真想把他留下來,與他相擁相偎直至黑夜,再直至黎明。如果能夠在清晨睜開眼的第一瞬間就看見他,那該是一種怎樣的幸福?她一直向往那樣的一種幸福——那種隻有和他在一起她才如此渴望的幸福。可是她和他還從沒在一起過過夜,他們每一次的相聚都如此匆匆,她和他相擁的時光,總隻是白天匆匆來去間那片刻的小憩,這次依然如此。想到再過兩個小時他又要離開,她便沒有了睡意,或者說她舍不得當她一覺醒來時麵對的就是他的離開,所以她很高興此時瞌睡蟲不來找她。她就那樣靜靜地,如一隻聽話的小貓般蜷在他的懷裏,聞著他的體息,聽著他的酣息,任由自己在他溫柔的懷裏深深沉醉。
她一直懷疑這個世界上會不會有天堂,但是此刻她卻真的感覺到了。原來,他溫暖的懷抱就是她要尋找的愛的天堂!
她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永恒的愛,但她依然祈願他給的愛能綿延成她心中愛的永恒,而不僅僅隻是相愛在這樣或那樣一個秋天的午後。
遊戲愛情
認識他是因為他極為酷愛遊戲,而我則不。
我不喜歡遊戲所帶給我的單調與空虛,以及槍戰遊戲那種極為壓抑的氛圍。麵對那些畫麵的時候心裏便會有無處可依的感覺。
江帆亦很熱愛,原本是不想找個迷戀遊戲的人來做戀人的,但是看看身邊的人大都酷愛如此,便也隻好作罷。何況,江帆待我很好,我想我也確實是愛江帆的,不然何以會忍受這個在我眼裏幾乎是十惡不赦的缺點。
江帆在一家中等的電腦公司做軟件,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麵,因為身居兩地,並且他,很忙。
閑暇的時候我把自己關在屋子裏,放很多很多憂傷的音樂,待到心中疲憊不堪的時候沉沉睡去。
有時候會夢到江帆,他好看的眼睛笑笑的,他說,小水,我愛你。
醒來以後就倚在床前發愣,想江帆會不會夢到自己。清醒過來便笑著自己的傻。
大學畢業分開到現在已經很久,其實早已習慣了沒有江帆在身邊的日子,隻是有時候會害怕時間和距離會把一切衝淡。
每個周末江帆都會打電話過來,說一些工作的不如意以及對我的想念。末了他會問:“小水,想不想我?”
我說不,聲音響亮但是不夠堅決,江帆知道我隻是在氣他,從不會在意。
是啊,怎麼會不想呢?有時候甚至會在很深很深的夜裏暗自垂淚,卻,不想讓他知道。
我想我是扯遠了吧,因為我開始是說他的,他不是江帆,他是何寂,一個眉眼之間充溢著無盡憂傷的男人。
江帆和他也是熟識的,因為他們混跡於同一個論壇,而我隻是偶爾去那裏看看江帆。
那次去恰巧碰到江帆和他在一個帖子裏麵興致盎然地談論一部遊戲,在我看來天書般的言語讓我感到厭煩,於是我跟帖“談論這個有用嗎?知道了一個能夠得到什麼結果的過程再去經曆還會有意思嗎?”
於是他們的談論嘎然而止。
江帆在帖子裏麵向那個人解釋:“抱歉。是女朋友。來找我的。”
然後江帆發信息給我,去聊天室吧,我在那裏。
即將退出那個論壇的時候卻收到那個人的信息一個人在懂事之後便會明白他終歸有一天是要離開這個世界的,那麼他活著還會感到有意思嗎?
我回複過去,我說我不知道。
然後關掉那個網頁轉到聊天室。江帆他在那裏等我。
和他閑閑地聊著後來不知怎麼就談到那個人,他是何寂,江帆說,他的遊戲已經玩到登峰造極的地步了,常常是別人在山重水複之間猶豫時他的一句話就可以點撥至柳暗花明。江帆的言語之間有著少見的羨豔,連江帆都會去羨豔的人遊戲想來肯定算得上無與倫比了。
其實他是一個很低調的人。江帆又說,他一般是沉默的,隻是在別人需要幫助的時候點撥一下,但在那個論壇也算得上極有聲望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