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今夜無眠(2)(2 / 3)

放下電話,米蘭用筷子挑起了一片油菜葉,在嘴裏輕輕咀嚼著。剛才好象湯裏忘記了放鹽,油菜葉吃在在嘴裏寡淡無味。懷著心事,米蘭勉強吃了那麼三兩口,就神情暗淡地放下了筷子。

米蘭覺得此時自己在家裏一刻也座不住了,滿腦子都是雅妮剛才幽怨的聲音,那聲音透著一種說不上來的疲憊和絕望。雅妮該不會是有別的想法吧,米蘭的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她用手機立即撥通了自己法學導師的號碼,導師平日裏很忙,但聽到自己這個得意門生要來請教自己,還是非常愉快地給米蘭騰出了一些時間。

四從導師家裏出來,已是華燈初上,秋天的風,有些涼。一個人徒步走在霓紅閃爍的街上,米蘭覺得自己此時更象是路邊那片飄零的楊樹葉,脆弱輕飄,弱不禁風。導師的觀念和自己的推測基本一致,法庭是一個講究現實證據的地方,除了證據,任何感性的東西都打動不了它。

雅妮忍受不了丈夫的家庭暴力本意是想和丈夫離婚,可是,現在她丈夫緊緊抓住一些不利她的證據,利用婚姻法裏的過錯原則反咬雅妮一口。現在,雅妮不但爭取不到財產的公平分配,反而又搭上個行為不端的壞名聲。除非雅妮服訴,否則還必須要再和丈夫贏一場誹謗的官司才能回到最初的原告起點。

做女人啊,真難!米蘭想起了這句不知是何人發明的名言。虛弱的雅妮還會有信心把這場官司打下去嗎?想起雅妮手腕上那道明顯的刀痕,米蘭的心裏不寒而粟。一個女人如果不是對婚姻絕望到了極點,又有誰會去拿著刀往自己的手腕上生生落下啊!

走過上島酒吧的時候,米蘭還是忍不住走了進去。一個人要了一瓶長城幹紅,一杯接一杯,紅色的液體孤獨憂鬱地緩緩落下。

兩杯幹紅徐徐下肚,米蘭感到自己的眼前開始迷離起來。人啊,真是種複雜的動物!相親相愛的時候,如手中珍寶。可是一旦利益之爭,又會如變臉那般神速,給自己不停地變換著各種醜惡的臉譜,都擺出那種不致對方於死地不罷休的陣勢。米蘭從雅妮和丈夫的離婚戰爭想到了現實中的男女。其實每一對相戀相愛過的男女,誰的唇邊不曾留著昨日自己對他(她)的愛意留戀?

米蘭端詳著眼前杯中蕩漾的紅色液體,麻木的腦海裏也不斷過濾著自己和劉自洋的婚姻。

自己和劉自洋都屬於那種事業型的男人女人。結婚五年了,一直沒生個寶寶。不是自己不喜歡孩子,而是自己從事的職業讓自己現在沒有精力去考慮做媽媽的事情。劉自洋為此也和自己爭議過,說自己的公司完全能養活這個家。夫妻兩為此事爭執的時候,米蘭為自己申辯說,不是經濟的問題,而是自己目前工作不允許。記得爭執的最厲害的一次,是以劉自洋摔門而出結束的。

瓶裏的幹紅喝到三分之二的時候,米蘭忽然覺得自己的身體裏今晚有種蠢蠢欲動的欲望。米蘭是一個矜持的女子,但今晚這種欲望是如此的強烈,她壓抑不住自己,破例主動給老公劉自洋打了個電話。打電話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臉是火辣辣的熱。

劉自洋駕車的速度很快,從市南寫字樓到市東的上島酒吧,隻用了十五鍾的時間。劉自洋今晚沒喝酒,他半抱半扶著大醉的米蘭把她小心地“綁”在副駕駛座上,一路飛馳著回了梅園小區的家。

“我要洗澡。”回家後,米蘭對劉自洋囈喃著撒嬌。劉自洋滿腔柔情地一件一件地把米蘭的衣服剝光,然後把她小心翼翼地放進豪華浴缸。看著一臉嬌羞的米蘭,他自己忍不住滿臉壞笑著三下兩下扒光了自己的衣服,也赤身裸體鑽進了浴缸。浴缸裏蕩漾著的水花開始一撥一撥地猛烈的溢了出來。

五第二天早晨,當金黃色的陽光輕柔地灑進臥室的時候,米蘭仍像小貓那樣安靜地卷縮在劉自洋的臂彎裏酣睡。

劉自洋喜歡此時米蘭的這種溫柔。俗話說“男人活得是成就和威嚴,而女人活得則是陰柔和風情。”。他聞聽著米蘭均勻的呼吸在甜美的夢鄉裏,蕩起了一圈圈溫馨的漣漪,禁不住又俯下臉輕輕地在她的額上吻了又吻。這才是他劉自洋心目中的米蘭啊。講心裏話,他不支持米蘭從事的職業。律師,特別是女律師,容易讓人和鋼嘴銅牙這幾個字聯想在一起。

也許是劉自洋嘴上的短須紮痛了米蘭。米蘭在劉自洋的臂彎中舒了舒身體,睜開了醉朦的雙眼。當她看到自己身體的狀態,她含羞帶怒地用兩隻小手在劉自洋的胸脯上輕柔地撓著。劉自洋微笑著俯嘴貼著米蘭的耳朵輕語了兩句,米蘭兩隻小手的頻率更快了。

米蘭躺在老公的懷裏又想起雅妮的狀態,於是生活的節奏又猛然加快了起來。懷裏尚擁著米蘭體溫餘香的劉自洋,看著瞬時間變得匆忙的米蘭,無奈地搖了搖頭。

夫妻倆是在台北路分的手。劉自洋去了自己在市南的貿易公司,而米蘭駕車去了在市中的事務所。

車剛駛進事務所大門,手機響了,米蘭下意識地看了眼號碼,是雅妮姐姐家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