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愉快!”我拍著黎風影的肩,衝他賊賊的一笑。看著蘇紅杉哭笑不得的樣子,真是感覺好得不得了。
“謝謝你的藥。”蘇紅杉突然說。
“哦,沒什麼。”聽說他不肯去看醫生,早上從家裏帶過來些藥給他,放在桌上,寫了張條,注明了吃藥的時間和劑量。
正好沒有課,我偷偷從辦公室中溜出來,站在老槭樹下望著天空,記得當初上學時,就有老師寫過關於這棵樹的文章,每到秋天,我們都會跑到這裏來撿樹葉,看它的顏色。它還是和以前一樣,紅色,黃色,綠色,總是可以在此時很和諧的出現,由於樹有三四層樓高,站在各層的景色又很不相同,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站在樹下,透過樹縫望天,好友總是喜歡斑駁的天,而我總是反駁:“如果天空不夠完美,那麼我寧願不去擁有。”
“處女座的女生果然還是比較完美主義。”不知不覺道出這句話,一個聲音響起,我將仰起的有些僵硬的頭轉過,黎風影站在離我很近的地方,我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
“我有嗎?我還以為自己很獅子座呢。”
他將雙手插在兜裏,學著我仰頭看這天,驚歎道:“沒想到這裏的風景別有一番風味。”
“你眺望著天邊,我眺望你的臉。”腦中突然顯現出這句歌詞,我臉一紅,趕緊將視線從他身上轉開。本以為修煉了四年,卻依舊不能完全做到對他臉不紅心不跳。
“楓雪。”黎風影似乎想打破我們之間的沉默,可剛開口,就聽見下課鈴的聲音,他站開了些,道:“下節課有課嗎?”
“嗯……”
“那你去上課吧。”
我像是得到了特赦,急忙奔向教室,拐彎處,想回頭看他一眼,又忍住了。
轉眼冬天來了,終於等到陰沉的一天了,我看著天空,欣喜地一會兒拉著蘇紅杉一會兒拉著黎風影,興奮得隻會重複一句話:“要下雪了,要下雪了,你說會不會下雪呢?”蘇紅杉總是冷冷的打擊我的熱情,說:“怎麼可能下雪呢,隻是陰天而已!”還是黎風影很體貼的說:“楓雪說要下雪,那自然要下雪了。”蘇紅杉有些看不下去了:“她又不是神仙,你不要總是慣小孩子,會慣壞的。”黎風影隻是笑笑:“相信楓雪吧,她每回都說得很準。”拜托,兩位,貌似你們把我給無視了吧!當事人還在麵前就這麼大膽的說我壞話,我一生氣,忍不住對蘇紅杉實施暴力,蘇紅杉痛苦的看了我一眼,無話可說了。
沒想到當雪花飄落,我正興奮得想跑出去時,在門口看到了寧馨兒。開始我也不相信的,可她確實是嘛,當下我就抓住那個穿著紅紅羽絨服的人兒,喊道:“說!誰叫你假扮寧馨兒到這裏來的,有什麼目的!”接著,我們兩個就笑成了一團。
既然大學同學來訪,自然少不了蘇紅杉的身影,由於寧馨兒同學來得太巧了,正好趕上了這裏的初雪,我們三個就不顧寒冷整天出去玩。後來我就漸漸覺得寧馨兒此行不隻是看我們這麼簡單,於是乎本來我是站兩個人中間的,很自覺地在之後的行程中“退居二線”,總是與他們差一步之遙,默默跟在兩人之後,時不時地還故意落下幾步,拿起手中的相機給他們照相,上學時我就覺得他們兩個特般配,應該抓住這次機會給他們多製造點機會。
可是心裏總歸是不舒服的,我也不知道那是種什麼感覺,可是心裏不舒服,空蕩蕩的,仿佛什麼東西被人家搶走了,再也回不來了。
不知道寧馨兒和蘇紅杉之間到底有沒有像我想象的那樣發展,總之寧馨兒走時,還和來時一樣。
寒假臨近,蘇紅杉要回家過年了,看著他手中的火車票,我驚訝的隻是盯著他,他笑笑說:“我沒錢,隻能買火車票回去了,看我這麼可憐,走時你送送我吧。”
我衝著他的後背就是一掌,說:“同學,你表給我哭窮,你要是沒錢那我就去……”
“去幹嘛?”
“那我就去活!”
“好了,不逗你,一定要去送我哦!”說完就擺擺手離開,喂,我還沒答應呢!還沒等我發泄不滿,就聽見一旁的黎風影發出的怪聲,他把書隨手丟在桌子上,卻不小心把筆筒弄翻了,裏麵的東西倒了出來,桌上地上都有,我過去幫忙拾搗,他一把將我推開,說:“我自己來就好了。”我一愣,心中有無名的火氣,氣憤地下決心下回絕對不幫他了!
火車站,不知是誰的手機突然唱到:“我送你離開,千裏之外……”我聽到之後狂暈了一番,蘇紅杉隻是在一旁笑,說:“這曲子還真是應景。”我無奈的說:“你快走吧,quickly點兒,走遠點!”
“哈,你都一點兒不傷心呀,你看人家!”說著,他便指著不遠處一對纏纏綿綿的情侶。
“老大!人家是情侶,自然光明正大!好了,你怎麼還不去檢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