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了。”
“哦。”我聽了這話急忙低頭再塞了一口青菜,又辣的直呼氣。
“不要吃太多辣,這天容易上火,回頭又流鼻血怎麼辦?”他笑著說。
原來他還記得的。上初中時一到冬天,我的鼻子就三天兩頭的流血,有時還很難止住,作為同桌的他有一回很是的擔心地問我的朋友:“你看楓雪的臉色多蒼白,沒事吧?”我朋友很不以為然的回了一句:“她本來就很白。”
不知怎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一定是辣吃多了,眼淚也積聚多了吧。他伸出一隻手來,將我的淚拭去,我沒有躲,一如初中的他手指拂過我的臉頰時一樣,隻是這次,我沒有閉上眼。
“楓雪,我……”可他永遠是理智的,永遠不會像我想象的那樣,擁抱著我說喜歡我。
我很討厭《同桌的你》這首歌,因為那裏麵的兩個人並沒有美好的結局,隻是擁有初戀的朦朧,“你也曾無意中說起,喜歡和我在一起。”,僅此而已。
我失落的低頭吃著麻辣燙,此時,卻感覺不出它的辣,味覺,竟失效了。
“楓雪,你,可不可以也喜歡我?”我抬起頭來看著他,他的眼睛異常明亮,但這個問題很奇怪,我驚訝地問道:“為什麼呀?”
“我,我喜歡你。”他猶豫了一下,一副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表情道,眼睛甚至都沒有看我。
“阿風,於音她……都已經見你父母了,你對我,隻是喜歡吧。”
他一愣,笑道:“雨茵,黎雨茵是我妹妹,親生妹妹,她見我父母你也不用擔心。”接著,他很認真很認真地看著我,說:“我對你,不隻是喜歡。初中時遇見你,我就很想關心你照顧你向你說出喜歡,卻沒有勇氣;高中時在一個學校,見麵少了,思念你,卻不能說出喜歡,怕影響你,隻能用冷漠拒絕你;上大學時卻因為父母的原因沒有去南方上學,整整四年沒有你的消息;終於知道你要回來教書,我千方百計的跑回來,想守在你身邊,卻隻能看著你跟蘇紅杉……算了,不提也罷。”他的眼中有著從來沒有過的落寞,驕傲如他,竟也會有這種表情。
“楓雪,你,喜歡過我嗎?我不奢求你心中還有我……”
“我,阿風,我,真的需要些時間。”說完,我跑了出去,好想好想倚在一棵樹旁大哭一場,淚水在我快步走中落下。聽過黎風影的話,我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心中有一個聲音說:逃吧,逃吧……
撞到一個人懷裏,那熟悉的氣味讓我忍不住大哭起來,他在耳邊說:“不管怎樣,我這次都不會再放開了!”那樣的堅定,原本煩亂的心,平靜了許多,他輕輕拍著我的背,說:“哭吧,哭吧,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那時的你總是傻傻的笑著,做著傻傻的事,有著傻傻的快樂,我卻總是打擊到你,讓你不高興了。”在他的敘述聲中,我漸漸平靜下來,突然反應過來,質問道:“你怎麼會知道你讓我不開心了!”
“嗬嗬……”
“不要傻笑!”
“你想,這事兒還有誰知道!”
“啊!!她出賣了我!”
“是她主動告訴我的,不然,我隻會更難受。雖然早知道大學期間你心屬蘇紅杉,我依舊忍不住想奪回你。”
“蘇、蘇紅杉……其實,我覺得他對我來說更像哥哥。大學時期對他依賴著,看到他和寧馨兒在一起,更多的是祝福。”
“那看到我和雨茵在一起呢?你什麼感覺?”
“我……我幹嘛告訴你!”臉不知不覺地紅了。
“現在回答我好嗎?肯不肯和我在一起?”
“那我就勉為其難……”
“什麼叫勉為其難?”
“好了,好了,我答應就是的。”
“那就把戒指帶上吧!”他眉開眼笑的拿出戒指。
“原來你早有預謀!不行不行!那隻手指是結婚時戴的!”
“我就要戴這隻手指!”
“我說黎風影!你買的戒指型號不對!”
“喂,佟楓雪!你的手指太細了吧!”
“所以吧,你看,還是戴在‘熱戀’的那根手指上合適!”
“哼,我明天就去換掉!”
“我不要!”
寒假過後,蘇紅杉叫我去火車站接他,當他看到我們兩個十指相扣,什麼都沒說,漸漸,三人行變成了情侶行。
之後,蘇紅杉每次回家都是坐飛機的。
直到我結婚的前一天,蘇紅杉才對我說:“我很想你能隨我一起回家,直到不可能,就隻要求你能來送我。又怕你送我之後,一個人回家不安全,才選擇了坐火車。你隻要知道這些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