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過五分鍾,便到了奶奶家,明明所居住的村子本來就不大,一共居住了1000多人口,300多戶人家。村子中的人皆是姓李,據說是從200多年前的清朝,當年亦是乾隆皇帝在位的最後一年,一個落破的舉子舉家搬遷至此,創立了這個小村子,村子原名為青龍灣,不過現已更名為李家屯,如今隸屬於青龍縣清水鎮,青龍灣這三個字早已被人們忘卻了。
如今已是1995年10月,國家經濟發展速度從驢車變成了拖拉機,家家戶戶都有了黑白電視機,個別人家甚至有了彩電。而像明明的爺爺奶奶這樣的老年人卻偏好的聽匣子,也就是聽收音機,有了它,不管是戲劇歌曲還是新聞快報,都可以收聽得到,可謂是老年人居家必備神器。
在一個方正的竹籬笆小院內,坐落著四間半泥半磚的瓦房。東西兩臥室加當屋廳堂,西屋套著一個狹長的灶火房套間。
這就是明明的祖父居住的地方,這四間房子是二老為四叔結婚所蓋的正房,因為四叔四嬸住在小賣部,所以二老便住在了這裏,西屋和套間被四嬸子鎖住存放東西了,東屋和當屋由二老使用。
就在這當屋之中,放著一個長方形的小木桌,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正自飲著小酒,桌上蟹皮紛飛,老爺子臉色微醺,靠牆的櫃子上還播放著收音機,裏麵播講著三國演義捉放曹的那一段,而喝著小酒的老人就是明明的祖父。
“你個糟老頭子,又喝猴尿呢?”
“爺爺……”
這時祖孫二人進了門,聽到老伴的話,老爺子並未有什麼反應,似已正陶醉了其中,不問外物了。
也許是習慣了,老太太並未再追究,而是招呼著孫子坐下來吃螃蟹。
“爺爺,又聽三國演義呢。”明明看著愜意的老爺子乖巧的說道。
“嗯,明明快吃大螃蟹……”老人挑了一個最大的蟹放在明明麵前,又端起了酒盅,‘嗞咂’一口。
奶奶也乘了一晚米飯,放到明明跟前,“快吃吧,多吃點。”
望著慈祥的奶奶,悠然自得的爺爺,明明終於拭去了先前的陰霾,開心的吃了起來。
三國播講之後,爺爺伸手調了調匣子的調頻,‘今天下午,亞歐大陸的大部分和周邊一些地區將出現日偏食。中國南海部分島礁能看見日全食,其餘地區均為日偏食。’一段新聞從收音機中播放出來。
“嗯?天狗吃太陽……?”爺爺吐了一口酒氣,說到。
“什麼是天狗吃太陽?”明明好奇的問道。
“就是天上的狗,把太陽咬掉一塊……”老太太起了個頭,然後老爺子接過了話茬,一邊‘嗞咂’著小酒。一邊開啟了老人家的講故事模式。
‘嗬嗬嗬嗬……’腦海中突然傳來了碧落的狂笑聲。
‘你笑什麼?’想必這女娃定是在取笑自己的爺爺奶奶,明明自是一臉氣惱。
‘哈哈,別說話……讓我笑一會……什麼亂七八的……嫦娥織女都出來了……’
腦海中的碧落似乎並不理會明明的反應,反而更控製不住了,還在顛笑著。
‘你知道?’明明不氣反笑,因為這個自稱是幾千歲的妖怪,又是什麼心宿,肯定知道的多,明明暗自忖度著。
‘你才是妖怪,你全家都是妖怪……編故事的妖怪!’腦海中,碧落的笑聲停了,反而怒罵道。